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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句先生,我们是读书人,而且,作为学生们的榜样,一定要记住,以德服人,以理服人。”陈昌言托着下巴,先确定了一个基本的大方向。句亭愣了愣,之后,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而白秩……你当我蠢呢,信了你才有鬼!
白秩懒得跟他说话,蹲到角落去了。
一脸的放弃治疗。
只有老实人句亭,还认真地看着他,问:“大先生,现在,我们已经身陷囹圄,外面的人不能指望,留给我们的办法也不多……不管大先生想怎么做,尽管说,我和白先生,一定都全力配合你。”
“别急,大白天的我怎么好意思跟你个毛头小子说怎么做……”陈昌言在思考。
虽说夜黑风高一般是杀人越……是发动总攻的好时机,但是,有些事情,其实还是得白天来做。
准确来说,他需要一个介于白天和黑夜之间的,比较确定又特殊的时间。
更准确来说……上下班高峰期。
“现在什么时辰了?”陈昌言问。
“谁知道?已经下午了吧。”白秩在角落里嗡嗡说。
“要不要问一下狱卒?”句亭看了一眼外面。
地牢里一下子关进来这么多人,而且,看身上的服饰,非富即贵。
只要狱卒不是脑残,当然是打着一万分的小心,并不会为难他们。
陈昌言点了点头,叫句亭去问了。
两个狱卒果真很给力。
不但告诉了他们时间,过了一会儿,还把沙刻直接给他们拿过来了。
“嗯。”陈昌言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沙刻,又不说话了。
长达半个时辰的沉默……
外面,乌鸦飞过去了几波。
句亭终于忍不了了,问:“大先生,这么久了,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了吗?”
“早就想到了啊。”陈昌言回答。
“呃……早就想到了您不说啊?到底要我们做些什么……”句亭有些慌,还有些语无伦次,“现在的问题如此棘手,我们的处境如此艰难,您不能……”
陈昌言按了按手,打断他,问:“句先生,其实,我们都知道,现在这个局面,无解。对不对?”
“对。”句亭认为,除非有什么办法,能让咕噜复活过来,否则,这事儿根本就不可能轻易平了……和府倒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并不会杀了他们所有人,但是,打底得五条人命填进去!
“那么,当你遇到一个明知道无解的问题的时候,你觉得应该怎么办?”陈昌言问。
句亭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漫声道:“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乎,后死者不得与于……”
陈昌言又是一个手势打停了他。
“不对?”句亭问。
“太不对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当然是赶紧把这种问题甩给别人。”陈昌言笑眯眯地回答。
“艹。”白帝学宫第一老实人,句亭先生,史无前例地被逼出了一个脏字。
……
和府。观水堂。
四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伺候着咕噜的尸体,装进一个四四方方的棺材里。
棺材是用上好的沙木制作而成。
沙木生百丈之干,半埋于土,解之有纹理,坚如磐石,试之者,以署月做盒,盛生肉经数宿启之,色不变也。
修行之人保鲜极品的材料,用的就是这种木材做成的盒子。
一寸千金。
寻常人就算有钱,买得起,也不能用,用了就是死罪。
“云韶坊的这春夏秋冬四位姑娘,都是与咕噜大人同年同月同日生,个个能歌善舞……让她们给咕噜大人陪葬,也算是让咕噜大人九泉之下,走的不是那么的寂寞了。”
和大总管弓着腰,捧着盒子过来,对正座上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说道。
和公子面无表情,只是将手伸进棺材里,抚摸着咕噜的脑袋。
然后,亲手帮它穿上最外面的一层衣服。
突然,一个小厮闯了进来,啪地一下四肢着地跪下:“不好了……不好了,霖谷地牢出了意外……失,失火了!!”
和大管家皱了皱眉:“好好说话。什么失火?那个关押着白帝学宫的地牢,又阴又湿,怎么可能会失火?”
“不知道,说是老鼠偷灯油,惹出的大祸……”小厮身子发抖地说。
不是……还真的失火了?和大管家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霖谷地牢,是一个私自羁押的绝佳之所。
私自羁押,是为了方便他们家和公子,安葬好了咕噜之后,慢慢炮制白帝学宫的那群杂碎,但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翻到明面上来,不雅观。
算了,不雅观也不重要。
只是私自羁押一下而已,又没准备把他们整锅都端掉,杀几个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