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一环？”

    符华的脸上出现凝重，苍玄口中的比喻并非不能理解，但也正因能够理解，她此刻才会露出如此表情。

    如果说人类发展至今都是‘命运’，只是树会向上伸长一样简单可以预测的事情，那么这份命运是由谁规划的？

    这份命运又能否改变，如果可以，为什么上个纪元的人类没能以此战胜崩坏，如果不能改变那——

    ——我们努力对抗崩坏的意义又存在哪里？

    “很让人震惊对么？如此精准的预测未来，仿佛人类文明也只是命运的提线木偶，所谓的文明也只不过是浩瀚世界的一粒沙石，渺小而脆弱。

    这是所有人在直面他那份‘预言’特性时的感受，仿佛以人类之身直面毁灭世界的黑洞，空虚而孤寂，连思绪也仿佛冻结了刹那。”

    苍玄目睹了符华的神情，她轻轻地摇头，随之说道：

    “赤鸢，这并不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东西，他口中的命运是否注定，没有到一锤定音的时候谁都不会知道，而且他也不能预言绝对完整的未来。”

    “就像你……在传递话之前要确定琪亚娜和幽兰黛尔是否存在一样？”

    在苍玄的提醒下，符华猛然注意到，如果‘契’可以完美的预言，那么给他带话的苍玄完全没有必要事先向符华确认琪亚娜她们的存在，而是直接传达就行了。

    “不愧是你，这么快就理解了。”

    听到符华的话，苍玄露出了笑容，随之解释道：

    “事实上，他让我告诉你的是：

    ‘幽兰黛尔是恒沙计划的关键，而琪亚娜·卡斯兰娜很有可能成为最后人类战胜崩坏的希望。’这是在幽兰黛尔和琪亚娜·卡斯兰娜都存在的情况下我要告知的。”

    “那次？”

    苍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符华不由好奇其中的具体内容。

    “或许你可能不记得了，哂当时我和苍玄在一个饱受争议的实验室中工作，外面甚至有传言我们其实是那种蔑视生命随意进行人体研究，心情不好就杀人的疯狂研究员。”

    苍玄简单说明了一下以前梅比乌斯实验室在逐火之蛾看来的情况，然后说道：

    “又一次我和丹朱在食堂吃饭，碰巧不远处就有人议论我们的事情，听上去就让人很不舒服，而且丝毫不顾忌我们是不是在食堂，然后就在我和丹朱都听不下去准备逃离那里的时候，零七他端着餐盘坐在了那个人的身边。”

    “端着餐盘坐在那个人的身边？这有什么问题么？”

    符华疑惑的问道。照理说如果是不顾忌他人的那种人，即便坐过去也不会让他尴尬或者闭嘴之类的吧？

    “这个啊，因为当时零七和我们走得比较近，加上他的风评比我们还要糟糕，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人形崩坏兽’，加上他当时又干掉了第八律者，所以——”

    似乎是想到了很高兴的事情，苍玄捂着小嘴接着说道：

    “零七一坐下去，他们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瞬间哑火了，尤其是当他们打算逃走的时候零七还冷冷的来了句：‘怎么，不出吃完么？’

    你是没有看到，他们当时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颤颤巍巍的吃完了之后才头也不回的逃走了，当天晚上就申请调离了研究所呢。”

    这是被吓得连夜扛着火车跑了？

    “听你的描述，零七似乎还是一个挺不错的人。”

    符华能够看出友人脸上的喜悦与怀念，至少在苍玄这里，她应该是和丹朱一样，将零七当做很要好的朋友来看的。

    “在我看来他是那种不善言辞，但会关心身边朋友的类型，也正因如此丹朱才会对他念念不忘吧，不过做他的朋友心脏得大一点，毕竟他诈死的次数也不止一次了。”

    “不止一次诈死？”

    听到苍玄的话，符华挑了挑眉，似乎苍玄已经不是第一次认为零七死亡了。

    “对，不过这些事情可能说好久好久了呢，我的时间很充裕，外面那家伙也不可能唤醒你，要接着听下去么？”

    苍玄没有立刻讲解，转而对着符华问道。虽然她的时间和你充裕，但是她不知道符华是否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嗯，我的时间也很充裕，我想要知道零七的事情，同时我也想了解你之前有提及的恒沙计划什么的，以及我现在忘记了的使命。”

    如果说最开始的目的是了解零七的话，现在苍玄就在她的身前，她想要了解就不止如此了，还有自己原本的使命。

    “好吧，我会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同时让你不会忘记这些内容。”

    得到符华的回答，一旁的羽渡尘在苍玄的操作下再度回到苍玄的手中，介于符华与她之间。

    “唉？这需要用到羽渡尘么？”

    看着苍玄的动作，符华眉头微皱，只是告诉自己过去的内容，用得着用上羽渡尘吗？还是说要用羽渡尘和自己共享记忆？

    “看来我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