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怏怏说道：“请稍等，我这就去厨房叫人给你们准备。”

    店小二走出门之后，马面用手肘捅了捅牛头，“诶，刚刚那小伙子其实也还不错，考虑一下？”

    牛头哼了一声，牛鼻子里仿佛要冒烟一般，“俺又不喜欢男人！”

    我拿起茶壶，给我们仨各倒了杯茶，淡淡道：“她是个女孩子。”

    牛头马面均用惊讶的眼神看向我，马面质疑地问道：“真的？娘娘，您该不会是在安慰牛头，才这么说的吧？”

    “当然不是。”我拍了拍牛头的肩膀，鼓励他道：“你待会儿对人家好点，兴许以后你们还能结下一段良缘，多好啊？你看你现在钱有了，就差媳妇了，现在媳妇自动送上门来了，你要还是不要？”

    牛头面色犹豫地回想着店小二的样子，“娘娘，您不会坑俺吧？那可是个实打实的男人！”

    “待会儿再把她叫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嘻嘻一笑，“你们还不相信我吗？”

    “俺倒不是不相信娘娘。”牛头抓耳挠腮地说道，“俺刚刚就是太生气了，初吻没了也就算了，俺也不在乎这个，可偏偏俺竟然是被个男人给亲了！还被那么多人看见，以后我在地府可怎么办？俺没脸见人了！”

    牛头疯狂捶打着桌子，震得我们脚下的地板都在晃动。

    “俺不甘心啊！不甘心！哞——！”

    牛头忽然原形毕露，变成一只大黑牛，好在这个包厢够宽敞，容得下一头牛发疯，牛头哞哞哞地吼叫道，试图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

    马面连忙掏出怀里的铁链，试图捆住牛头，阻止他发疯，道：“牛头你冷静点！”

    “就是啊！不就是被男人给亲了吗？你就当作是被马面亲了不就行了吗？”我躲得牛头远远地，蹲在一旁的角落里暗中观察。

    “俺不要！”牛头圆溜溜的大黑眼珠子中流出了两滴晶莹的泪水，“哞——！”

    马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用铁链把牛头捆了起来，马面气喘如牛地说道：“先让他发一会儿疯吧，他这人，一旦发起疯来就停不住，待会儿自己吼累了他就消停了。    ”

    我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牛头，啧啧赞叹道：“我突然想吃烤牛肉。”

    没一会儿功夫，菜就上齐了，我和马面先吃了起来。

    刚刚带我们进来的店小二大概是怕了牛头，没有上来传菜。

    “我说老牛啊，你就别生气了。”我扒拉着饭碗里的饭菜，瞥了眼角落里已经变回人身牛头的牛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吃饭要紧，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生气。”

    牛头一脸哀怨地背对着我们，有节奏地用额头敲打着墙壁。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筷，对一旁胡吃海塞的马面说道：“我出去上个厕所。”

    马面把头埋在饭碗里，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

    我走下楼去，跟牛头意外亲嘴的店小二躲在五楼的角落里小声抽泣。

    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

    店小二惊慌地抬起头看着我，红肿的眼睛里还有泪光在闪。刚刚离她太远，只能看个大概，现在凑近了看，才发现她的耳垂上还有耳洞。

    这就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是对的，她就是个女孩子！

    “刚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安慰道，“牛头只是有些害羞而已，他不太懂得表达自己的情绪。”

    店小二用自己的衣袖擦干眼泪，脸上的粉底液也掉了，雪白的肤色已经遮盖不住了。

    店小二嘟了嘟嘴，似乎心里跟牛头一样不快，她带着浓厚的鼻音说道：“没关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各位大人。”

    “你要不然先去洗把脸？”我善意地小声提醒道，“你脸上的粉掉了，而且你是女扮男……”

    我话音未落，店小二便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惊恐地压低了声音，道：“嘘！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我呆愣地点了点头。

    店小二这才松开了我的嘴，抱歉地向我鞠了一躬，“对不起！”

    &    “没事，赶紧去洗洗吧。”

    “是！”

    我偷偷跟着店小二来到后院，她查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蹲坐在一口水井旁，打了些水洗脸。

    我躲在树后悄悄打量着她，雪白的肌肤柔嫩细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温柔似水。

    她似乎注意到了躲在树后的我，蹙着眉喊道：“是谁躲在那？！”

    我从树后走了出来，讪笑着说道：“哈哈哈……是我，我就随便转转，没想到迷路了。”

    店小二见来人是我，便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被人发现了。”

    “你到底为什么女扮男装啊？”我走到她身旁问道。

    店小二用食指抵在自己的双唇上，“嘘！我们到别处去说。”

    说着，她带我去到她的住所，也就是这家酒店的柴房。

    柴房里堆放着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