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曾经万劫不复。

    同样，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如今万众瞩目。

    他曾经将她打入地狱，又重新将她带回人间。

    鹿桑桑心里犹如揣了一团麻，梗在那里不上不下。

    男人皮肤白皙，薄唇红润，却半点不女气。眼尾朱砂像雪地上的一滴血，散发着温热的妖异。

    纳兰卿寒看着她发白的脸，“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表情依然那么淡然，她心头的火越燃越烈，烧得她胸口疼。

    他怎么能在将她利用个彻底之后，还一脸若无其事地问她怎么了！

    鹿桑桑尽力咽下胸口的那口气，“没怎么，一整天都在和别人勾心斗角，有些累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纳兰卿寒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小脸，心头的不悦消散了些，“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说完直接转身，没有像刚才一样去揽她的肩膀。

    鹿桑桑知道她刚刚的行为惹他生气了，不过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再有什么动作，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不朝他发脾气。

    许言叫他们出来，拿着一件黑色夹克走到纳兰卿寒旁边，“总裁，外面冷穿外套。”

    纳兰卿寒眼睛看着前方，右手拿起外套直接往后面一扔。

    鹿桑桑正低头走路，突然眼前一黑，男人的声音隔着衣服传来，“外面冷，穿上这个。”

    她将外套拿到手里，鼻子发涩，“为什么给我？”

    许言看了看她，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奇怪，她身上的裙子是薄纱质地，风一吹就透了，没有外套到外面恐怕要被冻的够呛。

    纳兰卿寒：“我是男人。”

    许言：……

    总裁的回答也很奇怪。

    鹿桑桑觉得他的回答话里有话。

    他是男人，所以把外套让给她。

    他是男人，所以不和她计较刚才的事。

    他们从VIP通道直接来到地下停车场，来到一辆香槟色的Panamera前，许言正犹豫先给谁拉门，纳兰卿寒已经拉开后方右车门，示意鹿桑桑坐进去。

    鹿桑桑满腹心事，没有注意这个细节，说了句“谢谢”直接坐了进去。

    许言愣了一下，随即走到对侧，替纳兰卿寒拉开车门。

    司机之前一直开着空调，车里很温暖，鹿桑桑把夹克脱下来，整齐叠好，“车里挺暖和的，不需要穿外套了，还给你，谢谢。”

    纳兰卿寒：“一会儿下车还要用，先放在你那。”

    鹿桑桑伸着手举了几秒，随即收回来，放在膝盖上。

    和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得不偿失，反而会破坏了她的计划。

    许言听到他们的对话，觉得今天无论是纳兰卿寒，还是鹿桑桑，都有些怪怪的。

    “总裁，我们要不要先去吃点饭，鹿小姐，总裁从你四点进场，就一直等在外面，什么都没吃呢……”

    纳兰卿寒冷冷看了他一眼，许言讪讪地收了声。

    鹿桑桑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他竟然一直在帝都饭店等她么？

    她咬住下唇，死死地将那句“为什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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