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桑桑抬手，触摸到下巴上的眼泪，垂眸怔怔看了湿润的指尖许久，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事到如今，她不想再为眼前的人流一滴泪。

    再抬眸，她神色已是一片淡然，仿若刚刚愤然失态的全然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鹿桑桑：“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就没有粉、饰太平的必要了。纳兰卿寒，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想要我这样的朋友，只要轻轻勾勾手，就有多少人扑着要上来，又何必对我这个不识好歹的不放手。我们就各自安好，一别两宽，从此自走自的路，如何？”

    她的语气轻飘，方才的歇斯底里全部不见，却无端让人全身发寒。

    纳兰卿寒眸中神色幽深，“各自安好，一别两宽？你是要和我断绝关系么？”

    鹿桑桑带着些许嘲意笑了笑，“断绝关系？我们之间，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关系。”

    纳兰卿寒：“是么？你真的觉得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么？”

    他捧住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鹿桑桑，你看着我，在你心里，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算么？”

    鹿桑桑眼中一片荒凉，“纳兰卿寒，你觉得我们算什么呢？”

    “我以为，你至少把我当朋友。”

    他看着她的眼睛，“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你当然相信我”，鹿桑桑嗤笑，“苏念寻可是你的手下，他做了什么，错的是谁，你会不清楚？”

    男人沉默了很久，就在鹿桑桑以为他无话可说的时候，他张口了，“一开始，我不知道是你。”

    “当然了，总裁大人日理万机，哪有精力管我们这种小人物的死活。”

    “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

    鹿桑桑只觉满腔怨怼无处安放，膨胀着要将胸口撕裂，“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就做你的高高在上的纳兰卿寒不好么？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那晚你被下药，我们的生活根本就不会有交集。哪怕有一天你知道你的计划里牺牲了一个小小的鹿桑桑，随便打个几百万就好了。”

    她抬起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地戳着自己的胸口，“哪怕有一天我知道苏念寻是你的手下，我会恨，会怒，甚至会报复，但是这些我都能干干净净，明明白白地去做，该恨就恨，该坑就坑！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纠缠不清。”

    她讨厌这个不干脆的自己。

    纳兰卿寒抬起胳膊，握住她往自己心口戳的指头，“对不起，如果有事我能做到的，能让你好受些，我都会做。”

    他眉头慢慢皱起，“你想代言哪个品牌，或者演哪部电影，我都可以帮你拿到。”

    “什么都会做？”鹿桑桑挑眉，“那好，我想和你上床。”

    纳兰卿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鹿桑桑抽回自己的手，双臂抱胸，眼中是冷冷的笑意，“我要你和我上床。”

    她知道他是gay，不喜欢女人，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就是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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