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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影头顶，是一朵端正的白云。

    云上有飞天舞蹈，天女散花，菩萨金刚端坐，一片祥和。

    赵游看着这一幕，却忍不住皱眉。

    如果那云上的景象是真的，那几乎是一片佛国了。

    他们不可能是佛国的对手。

    净琉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那是香。”

    赵游一脸茫然地转身，就看到意料之外的一幕。

    净琉璃和裴渊就在他身边，但后者和平时没有区别，前者却大不一样。

    她浑身璎珞，衣带飘飞，仿佛云中天女，却更加尊贵庄严，脑后一圈明光，像是最华丽上等的丝绸一样，光线如同最细的丝线一样密密挤在一起。

    现在就算有人告诉赵游，净琉璃已经成佛，他也不会怀疑。

    “怎么回事？”

    净琉璃并没有解释自己身上的变化，而是对身边两人说起这片空间的秘密。

    “那是灵香。”

    焚烧草木精华，让香气四散，凝神静心，古已有之。

    传说古灵神和巫神宏大的神战之中，相互争夺的战利品之一，就是作为祭品焚烧的香。

    当年屈原在自己的诗中，就有大段关于香草的描写。

    只可惜自诩古帝颛顼后裔的他，终究没能依靠灵气对抗武人的虎狼之师，甚至在阴谋之中落得可悲的下场。

    中原自古香料众多，又始终有人精研技艺，因此技艺高超，博大精深。

    后来又有佛道高手加入其中，以灵气和愿心法力改变灵香的性质，从此成为秘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只能窥见一个角落。

    赵游知道灵香的玄妙，忍不住皱起眉头。

    那天边的人影应该就是香神乾达婆了，八部众之一，甚至直接被称为“香神”。

    灵香和法术混在一起，不好对付。

    好在赵游身边还有净琉璃。

    她随手在空中画圆，纤细手指拂过的地方，空中出现透明的涟漪，就好像水面一样。

    “乾达婆用一个法术掌控全城，这里就是法术内部，他以灵香护卫自己。”

    也就是说，只要冲破灵香的阻隔，赵游三人就能赢。

    问题在于，赵游和裴渊都完全不知道怎么对付灵香。

    而且……

    “这里的味道不对……”

    按理说，越是上品的灵香，就越是让人难以察觉，但赵游和裴渊都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净琉璃开口安慰两人：“不用担心，佛门会用到的灵香，我都知道。”

    她有战胜乾达婆的信心。

    只要知道用了什么香，就有针对的方法。

    安定凝神的沉香，用鼓舞躁动破解，芳香吸引的郁金香，用清苦安定阻止，浓郁热烈的细辛人参，加以鼓动，就会变得难以忍受。

    当然，净琉璃没有随身带着香料，但这里是法术之中，她自然可以用愿心法力凭空制造幻觉。

    越是钻研香料精深，就越是难以抵挡，香神乾达婆绝对躲不过。

    不过在净琉璃辨认灵香的时候，需要赵游和裴渊在一边护法。

    来的肯定是灵香制造的乱心幻象，只有修炼杀意神念愿心的人才有办法对抗。

    赵游和裴渊听完点头。

    他们明白了，能不能战胜香神乾达婆，关键在于净琉璃，两人只是护法。

    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去思考配什么香，那根本没希望。

    赵游和裴渊对视一眼，然后点头。

    “开始吧。”

    净琉璃盘腿，凌空端坐，身边五彩衣带飘飞。

    她闭上双眼，宁心静神。

    而赵游和裴渊站在旁边，安静等待。

    周围一片寂静，无事发生。

    然而慢慢地，赵游察觉到什么。

    他抬头想要看一眼天边的乾达婆，却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影。

    容貌端正英俊，男女莫辨，但每一个动作，都有让人发自内心地厌恶，根本难以忍受。

    赵游大惊。

    “天理怪物……”

    他已经顾不上想，为什么天理怪物会出现在这里。

    在天理怪物身边，一股可怕的气息从天而降，死死压在赵游身上，他甚至听到自己腰间传来骨骼不堪重负的声响。

    赵游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是天理怪物。

    然而从头顶传来的重压让赵游顾不上思考。

    他拔出渊光剑，一剑斩下。

    这个瞬间，天理怪物也凭空变出一柄剑，抬起格挡。

    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赵游顿时心中安定下来。

    他能赢。

    天理怪物并没有压倒性的力量，他和赵游只能以剑术公平一战。

    而赵游在剑术上，不畏惧任何人。

    空明剑心让他瞬间平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