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如许以之所料，钜鹿震动，一夜之间城内死了二十人，死相都很凄惨，如同干尸一般除了那个老者外都是江湖人士，且伤口都是被匕首搅碎了心脏，瞬间致命，死者没有半分反抗的痕迹，官府判断出是一人所为。

    初闻此消息的许以之沉下了脸，没想到那人如此丧心病狂，他长叹一口气，就怕是因为自己激怒了他，想想当时，自己应该第一时间跟上去才是。

    城中已有一批江湖人离去，许以之带着刘玉赶到城中繁华地段住下，自己的行踪怕已经被那人盯上，但不能祸害了刘玉，而后者也满是担忧之色，许以之好生安慰了一番后便独自出门。

    他找到小酒馆坐下，通常城内以及江湖的大部分消息都能在这里获取到，毕竟看事的不嫌事儿大，能说两句说出自以为是的高见也是极好的。

    许以之没有要酒只是要了几碟小菜，坐在里面细细听着，这一听便是一早上。

    这赶去太原苏家的不止年轻气盛的年轻俊杰以及看热闹的，也有一定资历想去当苏家座上宾的经验老辣的江湖高手，其中有人便判断出这是失传已久的邙山邪功。

    而这邙山在洛阳城以北，自古以来便有“生在苏杭、死葬北邙”之说，多有天下名士的葬地在此，而百年前邙山出了个邪人，他吸食活人鲜血、骨髓为生，敲碎死人骨头食骨粉，籍此修炼，一生邪功震动江湖，后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止江湖追杀，就连朝廷也参与了，最后却不知死在谁手，成了一段悬案。

    许以之站起身来，走近一灰衣老者桌前，正是他从未歇过一直为其余人解惑，说的也有理有据最为可信，许以之高声说道：

    “小二！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上两坛！上菜！什么好上什么！”

    全酒馆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许以之身上，他神色如常，站在老者对面坐着的人下意识的起身给他让座，许以之坐下后，淡淡说道：

    “小子花钱买酒买菜，听前辈唠叨两句，可行？”

    那老者笑着点头，这江湖老辈人就喜欢豪爽之人，那肚子里弯弯绕绕说个百句别人也听不出来什么意思的人还懒得去与之打交道，眼前小辈出手阔绰，直言直语看着舒服。

    “不知小友想听什么？”等酒菜上齐，老者问道，许以之沉思了一下，道：“与前辈请教那邪功，前辈随意说便可。”

    灰衣老者眼神眯了起来，沉思后道：“此事在我年轻时也在盛传，可想而知当时那事情是有多大，那邪人好用匕首，以放活人鲜血为乐，另外他受了伤也能饮他人鲜血疗伤。在那个江湖，他与仙人并称江湖两大祸害，但那邪功毋庸置疑的可称第一啊。”

    “就没有弊端？这世间可是有正有负。”许以之不相信，身体微微前倾问道。

    灰衣老者摇了摇头道：“不曾知晓，但那邪人的修为是被人追杀出来的，早就有人讨伐他，但他饮追击者鲜血，修为一步一步上来，据闻他只用了十年时间便爬到了当时的天下第一，要知道如今的姜前辈可是前前后后用了五十年光阴，才坐稳了天下第一人的名头。”

    “此第一非彼第一，姜前辈可是千年以降的人物，结束了仙人霍乱。”许以之轻轻道，那灰衣老者笑着点头，承认了自己失言。

    “除了那修行速度极快，几乎不死之身的他还是死于江湖以及朝廷之手，缺点的话，我则认为那种功法会污人神智，其他的我也不曾听过了。”

    许以之点了点头，站起身便要离去，那灰衣老者动用玄功传音道：“小友今日作为太过高调了，年轻人怀着行侠仗义之心是好，但也要量力而行，还请出城吧。”

    许以之诧异的回过头，老者高高举杯，似是在表达谢过许以之请的好酒。

    “前辈也请小心，今日小子算是连累了你。”

    灰衣老者高声大笑，看向许以之的眼光充满了欣慰，好似在怀念以前，当时的江湖他也是如此，如今却闯不动咯。

    黄昏时分，许以之站在城头，看着那灰衣老者出城，赶往太原城，此时城中的江湖人士也走了大半，剩下了的人想要拔出那祸患还是取其功法就不得而知了。

    老者渐行渐远，许以之盘坐下来合上了双眼，等到夜幕降临，许以之睁开了双眼，城内有无数人影在屋顶跳跃，似是要找出那人。

    许以之在城墙上还看到了刘玉的身影，这娘们也要参一脚吗？许以之有些诧异，随后他站起身来，走到昨夜的那小巷之中。

    于昨日不同，他今天背上了包裹，腰间插着一截树枝，巷内血腥味就算被打扫过还是那便刺鼻。

    许以之担心的是那人的藏匿之法，昨天身边就站着一个人他都没有注意到，这等技巧许以之只在祝庸和白衣女子身上见过。

    如此找了一夜许以之也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天亮时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栈中，那刘玉也睡得沉，看来也找了一夜，许以之蹑手蹑脚的睡在地板上。

    等他睡去，刘玉睁开了双眼，打量着许以之随后带着笑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