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种？”萧阙的拳头紧握，暮潇却不知何时出现，抓住转身准备离开应战的萧阙，“不过是激将法，你要清楚，是这襄南的一城百姓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暮潇的声音沉着冷静。

    盛梓樾听着这声音熟悉，和那天自己深夜在房顶听到的和萧阙对话的男人的声音别无二致，就是桐城首富天下第一首富暮潇没错了，顺着声音看过去，盛梓樾的眼中惊现诧异的同时，下意识的低下头，“怎么会是他？”盛梓樾的脑子里面浮现在京城的场景，深怕暮潇会认出自己来。

    但是只是感觉到一股打量的力量投向自己，盛梓樾却不敢抬头，戳了戳萧严，低声道:“公子，小的且过去一下。”说罢，盛梓樾逃离似的躲了过去。

    待在一处也能够看得到下面的场景的角落，盛梓樾的心随着一炷香的燃尽而不由得拉紧。

    “时间到了，这就是你的选择？萧阙，你果然让人失望。”带头的人挥动手，血溅落一地，隐约，盛梓樾觉得那血滴迷了自己的双眼，才发现，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眼框湿润了而已。

    “真没有想到，昔日京城小贼，如今却出现在这里为城下百姓而悲伤。”

    “是你？”盛梓樾抬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昔日慵懒看起来不过富贵人家公子的人，竟然是天下第一富商暮潇，若是知道你当初的身份，兴许，我还能多偷了一些银子来。”盛梓樾痴痴道，习惯了秘密，习惯了被蒙在鼓里。

    “有的时候，有些牺牲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有些牺牲，只不过是为了避免更大的牺牲而已。”暮潇说出此话的时候，盛梓樾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仿若路人，说的不痛不痒。

    盛梓樾一阵奚落，“百姓生死，终究不过是弄权者手中的棋子罢了。”盛梓樾起身意欲离开，却听到暮潇继续道:“你看的清楚，却也不清楚，如今的襄南，如此景象，都是拜谁所赐，不看自明，若是说根本解决此况，恐怕也就只有改朝换代了。”暮潇说的肆无忌惮。

    盛梓樾惊然，诧异的看了眼暮潇，朝着蛮族的铁骑望去，一阵尘土飞扬，底下一片，早就已经血流成河。

    她闭上眼睛，盯着越发黑沉的天空，眼神越发的坚定了起来，毅然决然的离开。

    只见到深夜，一个身体弱小的男子骑在马上，挥舞着鞭子，一次次的击打着马背，恨不得时间能够过的快一点，争分夺秒。

    二月的天气，处于最北的襄南还是依旧寒冷，盛梓樾出来的突然，抵达前方灯光四起的大营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竭，一阵阵冷气，让本来就怕冷的盛梓樾，浑身僵硬，感觉不停使唤。

    偷偷的把马拴在某处，四处洞察着帐篷周围的情形，等待着最后一抹夜色的降临。

    夜色正浓，通过白天的观察，盛梓樾等待着每一刻过去的巡逻士兵的过去，偷偷的潜入军营，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快速的缩回身子躲在帐篷后面，是过来上厕所的两个士兵，盛梓樾手疾眼快的打晕一个，用手捂住另一个的嘴巴，以免发出声音坏事儿，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安静的躺在了地上。

    盛梓樾的眼睛像是深夜探索的鹰一样不停的观察，用尽力气把他们一个个的拖至帐篷隐秘处，脱下一个将士的衣服，换上身，等到一队巡逻人马过去的时候，低头跟在他们队伍的最后。

    经过一个帐篷的时候，发现相比较其他的帐篷，这个帐篷外面，守卫的数量明显比其他的要多的多，盛梓樾锁定目标的同时，也有点儿眉头不展，重病把手，自己要动手，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而现在盛梓樾要考虑的就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脱离这个队伍，若是在此之前打草惊蛇，自己小命都恐怕不保了。

    在一个拐角处，盛梓樾趁着他们撒尿的时候，偷偷的溜至一旁，找到了前面重兵把守的帐篷，躲在一旁，想象着如何能够进去。

    但是几乎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帐篷，若是想要做一些什么，根本就是难上加难，发觉身后有些不对劲，盛梓樾刚砖头过去，就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人死死的锁住，头盔掉在地上的时候，才感觉锁住自己脖子的力量稍微的减弱。

    面前人戴着面纱，但是那眼神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是你？你不要命了？”蒙面黑衣人显然诧异，盛梓樾只是笑道:“我若是怕死，我就不回来了，何苦至此？那你呢？你就不怕？”盛梓樾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拉了过去，过来两个巡逻的士兵，这是第一次，盛梓樾在萧阙的怀中，他掌心的温度，依稀还能够感觉到。

    “这件事情从来都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萧阙冷冷道，眸子的颜色和夜色融为一体，她分辨不出。

    “那和你就有关系？少废话，既然我们都已经来了，总比一个人孤军奋战要好的多。”盛梓樾眼神坚定，什么都不怕的样子震慑了萧阙，萧阙最终握紧了手的点了点头，“你确定，你不怕死？”

    “死又如何？不试一试，就得看着更多的人死去。”想到昨天城楼下的一幕，依旧是盛梓樾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好。”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