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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个月,便是常秉尧命数将至的日子。这是对容深和乔慈在天之灵最好的告慰。
笑容从我脸上皮肤内争前恐后溢出,我拼了命压制,才将它们忍回。
这一刻我是欢喜的,近乎雀跃的,常秉尧一旦撒手人寰,他名下势力便会陷入群雄逐鹿,割地纷争,乔苍会趁虚而入掠夺家产与地盘,同样摆在我眼前的也是无数机会,夜夜笙歌副总已经是我的人,我拿到这家场子轻而易举,可我最想要的是他的马仔,还有金三角那趟线,这也是乔苍最渴望的。
我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语气悲伤哽咽叮嘱大夫,“不要泄露出去,让老爷安安静静度过这段时日,你只需竭尽所能,让他最后不要太难熬就行。”
“何小姐。”大夫非常冷硬打断我,“这件事我一定要通知大太太,小姐,姑爷,以及常府所有姨太,甚至报警查验到底砒霜从何而来,恕我直言,我怀疑这是一起谋杀。”
“谋杀?”我脸色一沉,既然他这么不懂事,我也没必要与他和颜悦色,我转身凝视他,“你指控的人是谁。”
他摘掉眼镜,朝玻璃片呵出一口热气,用拇指擦拭着,“谁百般阻挠,谁就是凶手。”
“放肆!”我大吼一声,“你在指控我。”
大夫在我的咄咄逼人下不由蹙眉,“何小姐似乎很不希望老爷痊愈,而且也并不惊讶,似乎早有预料他误食了砒霜。”
“怎样才算惊讶,掉下巴吗?”我冷笑,“老爷待我恩重如山,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老爷受罪,你满口仁义道德忠心耿耿,让你替他死,你肯吗?”
大夫默然不语,他狡辩不过索性沉默,我眼睛直勾勾凝视他,反手伸向窗台关上玻璃,确定一个字都不会被风声泄露才开口,“你要昭告天下老爷中毒,你作为他的私人医生,职责是看护他的安危,他在你眼皮底下遭人算计,你却无能医治,以后谁还聘用你,你一生医德尽数毁掉。”
他身体一僵,我笑眯眯说,“想必你也有家眷需要赡养,我到底是怎样的人你听过,逆我者亡顺我者昌,我对伤害我利益的人下手从不留情。为你自己的生涯和家人考虑,要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还是颠沛流离被我赶尽杀绝,你自己选择。”
他大惊失色,“果然是您。”
我反问他是我什么。
他颤抖着手指,正要对准我的脸,被我重重一下拂开,“我对医术毫无所知,又是弱女子,真要清算起来,你的嫌疑比我更大,图财害命与大太太私通,三太太都做了的事,怎不能照猫画虎给你?毒药良药对一个侍奉黑帮头子的医生而言,仅仅是打开药箱举手之劳。”
他身体又是一僵,几乎没了温度,只剩下一脸苍白与错愕。巴掌给过了,该是甜枣,以免狗急跳墙,我娇俏伸出手,一把扯住他的白袍,将他朝我身前拉,他惊慌要抵挡,但他没有我动作更快,他魁梧的个子在我一只手掌控下,有些僵硬。
我柔软的胸脯紧挨他心口,他感觉到那一团戏弄耳根发红,结结巴巴说,“何小姐,这里人多。”
“哪里人少呀?”
我笑得千娇百媚,小拇指勾挑他的喉结,他越是滚动,我越是穷追不舍,很快他不止耳根,连面颊都潮红。
“绣楼人少,大夫要跟我去吗。我最近心慌,燥热。衣服穿得少,躺在床上就好一些,反之就难受。你说是不是要摸一摸才能诊断。”
我掂起脚,唇凑向他耳朵,“是穿着衣服,还是不穿衣服摸。”
他呼吸急促,艰难咽了口唾沫,身体绷得笔直,目光情不自禁掠过我的脸和我的胸口,他哪里有常秉尧见多识广,乔苍钢铁一般的克制力尚且为我神魂颠倒,大夫简直如同白送的奴隶。
我在唇瓣距离他最近的时候,猛地换了脸色,我冷冷威胁他,“想保住你的功名利禄,就学会审时度势,我不曾让你手上沾染什么,你眼睛也别擦得太亮,常府上上下下噤若寒蝉,你装什么孤胆英雄。你这条命,在我手里如同蚂蚁不值钱。”
他从被我诱惑的迷离恍惚中清醒,“您要我怎样做。”
我这才满意松开他衣领,将胸口佩戴的项链摆正,“老爷年事已高,姨太争宠,他身体早虚了,死于衰竭也没什么不可能。该吃的药照吃不误,别下太多功夫,我希望老爷长寿,可闹大了对常府影响不好,我更要顾及他半生基业。”
他身体止不住颤栗,舌头一次又一次舔嘴唇,慌张得不行,紧闭的门扉内传来常秉尧的咳嗽,他吓得一抖,差点扔了手上的报告单,额头豆大的汗珠冒出,“这,何小姐,这是犯法的。”
“法是什么?”我怒不可遏,“我男人曾执掌整座城市的王法,可最后怎样了!以暴制暴有什么错。对待黑心肠的人,我为什么要心存仁慈。”
他被我脸上的煞气惊得退后几步,贴着墙壁扶了扶眼镜框,“我明白!我会守口如瓶。”
他惊魂未定仓皇转身,走出两三米后,又迟疑停下,“何小姐,那我和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