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闻言面色发白，她咬咬牙，冷笑一声立了毒誓，瞧着方氏的眸光里已满是怨毒。

    “这孩子就是世子的，毒誓我也立了，你又何苦操这份心？”

    杨、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可开交时，一声呵斥传来，“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姜棉顺着声音侧过脑袋，无声暗示蔚承平一番，后者只是轻轻颔首，全然当做没看见侯夫人，自顾自闭上眸子休息去了。

    “娘，您怎么来了。”姜棉脸上的笑意格外疏离，侯夫人来的莫名其妙，只怕是早就已经串通好了。

    侯夫人闻言冷笑，狠狠剜了姜棉一眼，“我要是不来，你这儿都反了天了！身为嫡妻，连院里两个侍妾都掌管不好，日后还怎么打点这王府？”

    姜棉一声不吭听着侯夫人训斥，那两人吵着吵着也没声了，显然是不敢造次。

    “闹什么？杨氏虽是妾室，但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东昌侯府的子孙。”侯夫人瞥了一眼方氏，含着几分警告意味。

    说着东昌侯府的子孙，姜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眯起眸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杨氏的小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方氏纵使再不甘心也只得点点头，不敢再吭一声。

    “那还请夫人把这子孙领回去吧。”蔚承平抬起眸子看了一眼侯夫人，目光含了几分深意。

    侯夫人回过头，见蔚承平就坐在椅子上，他斜靠着椅子，好似这样才能让身体好受些。

    “这是谁的孩子就找谁去，”蔚承平面色虽苍白，但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的样子着实叫人心底发怵，“与我是没有什么干系的。”

    侯夫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蔚承平会在这个时候亲自拆了她的台。

    “你这是什么意思？”侯夫人僵在原地，如今东昌侯府上下都知道杨氏怀着的是蔚承平的孩子。

    他说不是就不是了？

    “女人家胡闹也就罢了，你怎么还掺和进来？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一会儿叫你爹听到了又要训你了！”

    侯夫人眼底带着几许惊慌失措，只是面上不曾显露，她扯了扯自个儿的帕子，好似在告诉蔚承平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可惜蔚承平从始至终就没把她这个继母当回事，侯夫人越是不让说什么，他越是要找理由拆台。

    “那夫人还是把我爹请来吧。”蔚承平扫了侯夫人一眼，他与姜棉这么多日也不曾出声，旁人只怕都以为这孩子就是他的了。

    此事只要闹到东昌侯跟前，那就传不到外头去。

    侯夫人讪笑了两声，眸子转了转，好似有些心虚，“老爷今日不在府中，就是在也由不得你们胡来。”

    她话音刚落，东昌侯就迈入院中，身侧跟着不知何时离开的碧珠。

    姜棉弯弯眸子，这丫头好生机灵，她方才瞧了一圈，还在找碧珠，本以为碧珠去沏茶，原来是早就偷溜走了。

    侯夫人一瞧见东昌侯，脸色终于微微一变，好似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圆，“老爷……”

    那句话东昌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闻言冷笑一声，目光落到侯夫人身上意味深长，“这又是怎的了？终日到头在院子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杨氏面色已经惨白，她本就是个没主意的，如今东昌侯一来更是不知要做什么，只得悄悄往侯夫人身侧靠了靠。

    本是方氏起的头，可如今一见这架势，她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院子安静了半晌，蔚承平这才咳嗽两声瞧向东昌侯，“爹，杨氏腹中并非是儿子的子嗣。”

    东昌侯闻言一愣，脸上又惊又疑，精彩万分，“你莫要拿此事开玩笑。”

    倘若不是蔚承平的又是谁的？他府上从未出过这么些个腌臜事，如今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的冒头。

    “爹，何人会用此事开玩笑？”姜棉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面色凝重。

    “承平这些日子在屋中养病，不曾听闻杨氏有喜，我前些日子撞见杨氏自承平屋里出来，算算日子媳妇也以为是承平的孩子。”

    “可今日承平同媳妇说他从不曾宠幸过杨氏，何况他尚在病中……”

    姜棉说着说着咬了咬唇角，也不肯开口了，几句话把两人摘的干干净净，东昌侯脸色铁青，他扭头望向杨氏，“世子妃说的可是真的？”

    杨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摇头，“婢妾腹中的孩子确是世子的！侯爷，您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前些日子世子还来过我屋里，方氏也是见过的！”

    杨氏心里本就慌乱，有什么就说什么，如今连同方氏也拽下来了。

    方氏闻言本想点头，抬眸间却正巧和姜棉对视，那双眼里含着笑意，好似在提醒她抉择。

    那一刹那方氏犹如雷击，一瞬间脑中清明，只怕她与杨氏自进了这院子的第一日起就被姜棉盯上了。

    “我何时见过？前些日子的药还是我亲手熬的，世子分明病重至今日方才和世子妃在院里走走。”

    方氏瞪圆了眼睛，好似杨氏说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