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衍之跟浮生都离开后，萧临期提起酒壶往酒杯里倒酒，软声道：“想说什么？”

    燕怀璧抿了口酒，往萧临期怀里靠了靠，唇齿间弥漫着酒香：“风华绝代的浮生殿下，竟然是个断袖。”

    断袖之癖自前朝就有，他们大阙的先帝也有过断袖。

    浮生是多么风华绝代的人，燕怀璧是做梦也没想到，堂堂归墟秘境之主，居然是个断袖！

    她总算想起当初萧临期为何说浮生无儿无女，原来就在这一处。

    燕怀璧支着下巴，精致的眉梢裹着几分慵懒，淡然问：“你说，男人为什么也会喜欢男人？”

    萧临期若有所思道：“从各种角度上来说，可能喜欢的，是身上那股如同火焰般的男性气息。”

    “男性气息？”

    燕怀璧挑了下眉梢，笑意潋滟：“要是给我家小尽月换上女装，谁能知道他原来是个男人？”

    萧衍之身上没有那种粗犷的气质，正儿八经的时候，温和如水，雅如云端冷月，相处起来确实舒服。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异性相吸，同性相吸也没什么，相互喜欢，相互欣赏，总有一方狂野有力。”

    她煞有其事地说着，罢了后就偏头看向萧临期，眯着眼睛笑：“师父，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莲音跟浮生相交多年，浮生看似温润，实则骨子里张扬热烈。

    同样身为神灵，浮生可不甘心听天由命。

    “阿音说什么都对。”

    萧临期勾着菲薄唇浅笑，声线带着缱绻的笑意，宠溺柔软。

    男人的衣襟上沾染了清酒，这般跟她说话的时候，呼吸间都是撩人的酒香。

    燕怀璧贪婪地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的气息，又抡了萧临期一拳：“你也太没有激情了。”

    “想要激情？”

    萧临期邪魅的扬起眉梢，眉梢间裹着肆意暧昧的气息：“行，床上让你深刻体验到。”

    燕怀璧的脸有些红，眼神沉了沉：“我在跟你说正事，你严肃点。”

    男人眸光浅淡的睨着她，眸底盛着星河，她的影子便在星河中荡漾。

    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勾唇雅笑：“在昆仑虚的时候，不曾见你有过女儿娇态，如今甚好。”

    “是师父调教得好。”

    燕怀璧头靠在他肩膀处，将手指挤入他的指缝间：“我现在这个样子，师父还满意吗？”

    萧临期漫不经心的点头，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慢吞吞道：“若在某些时候都听我的，就更满意了。”

    燕怀璧：“……”

    她识相的避开这个话题，淡然问：“我瞧着小尽月不开窍，这可咋整呢？”

    “想知道结果，为何不自己卜一卦？”男人嗓音低沉，指腹下的肌肤细腻柔软，抚平着他布满荆棘的心。

    燕怀璧把玩着他垂在身前的头发，嗓音软软：“有师父在，我觉得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她其实是个很黏人的姑娘，以前在昆仑虚的时候，就喜欢师父长师父短。

    而师父总是无条件的纵容她，现在她又恢复了记忆，就导致她什么事都想依靠师父，自己只想躺平。

    男人宠溺的看着她：“我家小姑娘，一直都很难养活，若不是碰到我，估计都没人敢要你了。”

    莲音是个很挑剔的姑娘，被他养得很娇气，后来她吃尽人生苦，便也不似从前那般。

    只是如今他在她身边，她难免要像个小娇妻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燕怀璧也不觉得羞，笑声浅淡：“那师父可要宠我一辈子，哪怕日后有了女儿，也不能偏心。”

    “好好好，只疼你。”他唇边荡漾着宠溺的笑意，事事都由着她。

    燕怀璧赖在他怀里不肯动，十足的女儿姿态，软绵绵的开口：“你还没说小尽月的事。”

    “你养大的孩子，是什么性情，你难道不清楚？”萧临期好笑的看着她，嗓音缓慢：“不过凡事天注定，同性相恋只要过得开心，也是一桩良缘，管他世俗偏见。”

    浮生当初时常去昆仑虚听经，尽月那时还小，喜欢在他身旁的垫子上打滚，跟浮生感情倒也好。

    只是排在尽月心里第一位的，始终是莲音。

    浮生于他，也算特殊。

    燕怀璧幽幽地叹了声：“浮生不像师父你这么会调情，尽月也直来直去的。”

    萧临期淡淡道：“多让他们去听听戏折子。”

    燕怀璧蹙眉思索了一番，说道：“《怜香伴》是说女子之间的恋情，有没有男性之间的戏折子？”

    “没有。”萧临期摇头：“可以想想魏晋南北朝时的风流雅事，汉时便已经有了断袖之癖，也并非是罕见事。”

    坊间说书人用一句话总结：男人上花轿，女人上战场，这就是荒唐又美好的魏晋南北朝。

    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流言蜚语，也没有什么世俗眼光。

    再者，汉代就已经有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