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家人也都各自散去。

    秦牧直接找到家主。

    玩的太大了，张道人一走，秦家从上到下就洋溢着一种疯狂的味道。磨刀的，练剑的，引弓的……

    到处都是造反的气息，草木皆兵。

    但这只是次要，更重要的是张道人的态度。太暧昧了，好像追着赶着要将宗门圣女嫁给自己。说句难听的，那就是活脱脱的在跪舔。

    仙门跪舔秦家？

    这现实吗？

    这一方世界，仙门向来神秘，且高高在上。不只是大胤，包括大运和大齐，三个皇朝都是仙门林立。

    当然，仙门也分等级。只是这一点是秦牧的盲区，他镇守镇龙关六年，对仙门没有太多认知。

    但仙门到底是仙门，尤其是张道人，修为已经入玄。可却因秦重四个字而放下姿态，对秦家是从，可见秦家背后，秘密更大。

    “来了！”

    房间内，秦重正装端坐，品着茶水，似乎在等秦牧。

    “家主，这到底怎么回事？”秦牧坦然问道。

    “你即便不问，我也准备告诉你。”秦重说着，抬头看向秦牧：

    “其实，之前祖祠坍塌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秦重说道，眼神忽然锐利起来，跟之前面对秦家众人时，完全不同。

    “不错。你和你爹都不是秦家人。”秦重说道。

    秦牧呆若木鸡。

    果然，之前他就已经猜到。当祖祠崩溃，那如血线一般的力量沐浴所有秦家弟子，但唯独没有他。那时候他就有所猜测，只是现在得到佐证。

    “那京都秦家呢？”秦牧冷静下来问道。

    “是当年你爹加入的那一脉，是我秦家人。不过这一脉并没有修行。所以，我震怒不只是因为你自己，还有他们。他们即便不修行，也是我秦家人，我秦家人，怎么能白死呢。”秦重语气低了几分，似有无穷怒火在压制。

    秦牧微微沉默。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冲击。

    沉吟片刻，秦牧抬头看向秦重，道：“那我母亲是谁？”

    “不知道，你爹从来没有提及过。不过你爹的来历我倒是清楚，想不想听听？”

    秦牧眼中疑惑，话都到这份上了，还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吗？

    却见秦重缓缓起身，而后缓缓单膝跪地：“秦川秦家，见过少主的！”

    “家主，你这是干什么？”秦牧大惊失色，有点手忙脚乱。

    乱套了！

    魔主的嘴开过光，又被说中了，看秦重的样子，自己好像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你父亲来自中州，中州有四大古族，分别是叶，林，秦，杨！而你的出身就是秦家。”

    “用你父亲的原话来说，你是秦家的少主。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带你来这里，我不得而知。不过你父亲曾说，我们一族想要回归秦族的契机就在你身上。”秦重说着，眼光灼灼如火。

    秦牧脑海乱做一团，但他明白，秦重不可能费尽心机来编排一个故事来欺骗自己。

    “你父亲也说过，当你回到这里就是时机。”秦重说着，眼底之中如同烈火燃烧起来。

    但秦牧依旧沉默。

    他内心现在很复杂。

    半晌，秦牧眼眶微红，说道：“可是这代价太大了，如果他真的有手段，何必用百万将士的命做筹码。还有秦家，上下六十口，他们也不该死！”

    能触动他的只有这一环，这是心结。

    除非是一个生死了断。

    秦重沉默。

    他看得出来，秦牧虽然没有表现太多，但他知道这是秦牧内心的结。他想说成大事者不计小节的话来劝说。可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秦牧重情义，如他所说，如果真的是为了什么谋划，那代价太大了。

    微微沉吟，他叹息一声，道：“这件事或许唯有秦守能给你一个答案。但终究，直接害死他们的是大胤。这件事我们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秦重说道。

    “大胤自然要给个交代。”秦牧抬头。“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

    说完，转身离去。

    秦重看着秦牧离开的背影，眼神恍惚：“这孩子，很有自己的脾气啊。到底是少主，跟我们一家子不一样。这一群小子，就知道造反。”

    秦重感慨，但他忘了，他才是领头羊。

    晴川。

    晴州之外的一条河。

    月光在云层之后，绽放出微弱的红芒，倒影在晴川之中，如同是一条血河。

    “小子，别做傻事。坦白说，这种事诸天万界多的是。一般来说，这种遭遇的，会直接选择入魔，修杀戮之道。谁挡我路就杀谁，看谁不顺眼就干谁。本尊觉得这是一个机会。”魔主声音果断出现。

    “魔主，我只是想不通，不是想不开。”秦牧无语。

    魔主见缝插针，无孔不入。

    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