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牧的姿态。

    从一而终。

    不变，也不会变。

    如果没有圣人山的经历，秦牧或许还不会对这天地有太多牵绊。

    天地视他为遗毒，视他们秦家如草木。

    他从未表达，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冲冠一怒。

    但从圣人山上看到无数散修为了人族信念，舍一命而战，他心中再度被触动。

    这一战，他守护的不是天地，不是苍生，只是他身为人族的信仰，仅此而已。

    如果还有，那就是为了云天灵。

    黑袍少年等人看着秦牧，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秦牧给生吞活剥。

    “那你就等着，我族天位强者来斩你。”黑袍少年冷冷一声。

    秦牧行事无忌，他也感觉到恐怖。

    他清楚，现在多说一句都是在找死的边缘试探，秦牧根本就是一个疯子，肆无忌惮，没有任何力量能够让他他恐惧。

    秦牧缓缓看了一眼，旋即一剑刺出。

    嗤！

    一剑破空，杀意将虚空湮灭，快到极致，直接降临在黑袍少年面前，而后毫无任何阻拦，直接穿透他眉心。

    “我等着！”

    秦牧的声音轻轻落下。

    黑袍少年一脸愕然。

    这就死了？

    自己不是已经说了要叫人了吗？你等着就好，为何还要杀我？

    他心中有无限的怨恨，可渐渐的，他思维就已经涣散，在几息时间之后，直接消失，尸体也缓缓坠落。

    这一幕，让场中的人族修者无不倒吸凉气。

    心中也有莫名的气机在涌动。

    再看向秦牧的眼神，也都变得敬畏起来。他们不知秦牧的来历，但这片刻时间，却已经让他们对秦牧信服。

    而另一边，一众异域生灵此刻如同惊弓之鸟，齐刷刷的爆退，再也没有谁敢多说一个字。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现在是谁说话谁死，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开口。

    可就在他们身影退后的一瞬，一道剑光忽然在场中暴起。

    随即一瞬，又是一道身影直接从场中坠落。

    刷！

    刹那间，所有的异域生灵脸上生寒，爆发出无限的愤怒。

    “我等不曾开口，为何还要杀？欺人太甚！”

    有大天魔境的异灵开口，脸上充满怒火。

    说话你要杀，不说话，你还要杀，这是在羞辱他们！

    “在你们的人来之前，我三息出一剑，直到他们来。”秦牧回应。

    但，这不是解释。

    而是要让他们存活在恐惧之中。

    一如他们之前，对待人族修者一样。

    时间流逝，每过三息时间，场中就有一道见光闪过，而后就是一尊大天魔的身体坠落。

    直到场中的大天魔尸体堆砌成小山，几十尊大天魔被杀的只剩下的三尊的时候，战场深处，终于爆发出了一股恐怖无比的凶残之意。

    “秦牧！”

    紧接着，就是一道嘶吼之声从虚无之中出现。

    秦牧眼中一凝。

    这声音他不陌生，曾经接触过，真是夜岚王。

    “想不到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你竟已做到这一步。”

    夜岚王身影从虚无之中靠近，声音冰冷，满是杀意。

    “我也没想到半年多，你竟没有半点长进。”秦牧沉声说道。

    夜岚王眉毛一挑，脸色阴郁下来。

    长进？

    他已经是天位恶魔，再进一步那就是神位，到了他们这种程度，怎么可能说长进就长进？

    没有特殊机缘，能够依靠的，就只是岁月沉淀。

    “无知无畏，你以为你战力提升就能肆无忌惮了吗？如你这种，我曾屠杀无数。”夜岚王冷笑说道。

    秦牧眼中一沉。

    他知道，夜岚王说的是当年的一战，古皇时代强者无数，虚真境的强者自然也会有很多。所以他的话秦牧相信，也清楚此时夜岚王说出这种话，不外乎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姿态，碾压人族。

    无数异域生灵脸上也浮现出了狞笑之色，带着疯狂和嗜血。夜岚王在他们族群之中地位极高，且实力强横，所以此时他一句话，绝对代表他们神族的意志。

    所以他们是绝对信服，相信之后，在这战场上他们将一雪前耻，甚至是再度将人族碾压。

    但可惜……他们错了。

    就在他们心中荡气回肠，觉得一切将按照他们心中所想发展的时候，秦牧声音再度落下：

    “今天不一样，今天你一个也杀不了，甚至，你一个也救不了。”秦牧淡淡回应一声。

    众人一愣。

    这是跟他们的夜岚王叫板吗？

    可什么叫救不了？

    众人心中疑惑，纷纷看向虚空上的秦牧，就连夜岚王也将目光看向秦牧：“你以为在本王面前你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