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王府大门外，一连三日都跪着，滴水未进的第十七，双腿早就跪的血肉模糊，就在要昏死过去，眼神模糊时，一双手扶住自己，用尽全力想要抬头，怎么也抬不起，只能看见些垂落的白发，他知道这是师父裘寺凉，再坚持不住的闭上眼，嘴里呢喃着，“师父，弟子错了，别不认我？”

    一脸冰霜的裘寺凉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背起膝盖跪着的唯一弟子，缓缓的跨过康王府大门，背到康王赵构的寝室，手一松，昏睡过去的第十七便跌落到地上躺平，接着一摆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那盆水打翻，一盆水倒落在第十七身上。

    缓缓醒过来的第十七睁眼便见到起身的康王殿下以及他身后身着红衣蟒袍的师父裘寺凉，还见到见过几面的韦妃娘娘，还有让自己心里种下种子的明月姑娘。

    那眼神迷离但更恍惚。

    王玄策摇了摇还未清醒的第十七，淡淡道：“那晚发生的一切告诉我？对我很重要？”

    第十七可能是真饿，看到桌上的鸡骨头，眼睛时不时闪着星光。

    王玄策转过头，看了身后的裘寺凉，他出去背回第十七时，问了赵构的母亲韦妃自己的一些事，知道身后的这白发，身着红衣蟒袍的太监，知道了些他对赵构的感情，知道也是自己这副皮囊剑术上的师傅，从小对裘寺凉便尊称为裘先生，而非他口中的奴仆。

    “裘先生，饿的感觉我知道，能给十七拿些馒头之类饱腹的吗？”

    第十七一连吃了三个馒头，王玄策拦下想再吃的第十七，淡淡道：“先喝口水，久饿之后，别吃太多，缓缓再吃对身体有益，说说看那晚发生什么？”

    听到说出这话的裘寺凉，仔细打量着与从前很不一样的康王赵构。

    喝口水后的第十七打了个饱嗝，缓缓道：“殿下，受伤的前一夜，在花满楼喝了一夜的醉春风，我如何也拦不住殿下，一直到喝到最后，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怎么也找不出那不对劲。”

    “直到一脚踩在殿下吐出的酒水，味道一股不似酒味的味道，那味道与师父在漠北幽兰谷闻过的无忧曼陀好似，这时我才发现大问题。”

    “我正拼命往康王府赶时，下楼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下，我便和殿下滚下花满楼的楼梯。”

    “其实我最不解的事，是魏王与宰相怎么会来到殿下的包厢，花满楼包厢都是达官贵人才能预定的，殿下常去，花满楼那的人都认识，不过给魏王与宰相引路的小厮，我从没见过。”

    王玄策梳理着第十七说出的信息，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裘寺凉问道：“无忧曼陀是何物？”

    裘寺凉从第十七口中听出阴谋味道，声音冰冷道：“无忧曼陀产自辽国漠北极地幽谷之中，对环境极度苛刻，只有在无忧曼陀开花的瞬间采摘并用玄冰保鲜，再由辽国耶律皇室大法师用秘法制成的致幻秘毒，此毒无色无味，喝下之人必死无疑，因为喝下之人，会永远困在幻境之中，无法解之。”

    “世间这无忧曼陀之毒，不会超过三瓶，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的。”

    王玄策哦了声后，便继续道：“第十七你常跟在我左右？”

    第十七直点着头回应。

    “我醉酒之前，为人如何？”ωωω.ΧしεωēＮ.ＣoＭ

    韦妃正要开口，被王玄策拦下，“母妃，您与裘先生对我的看法有失偏颇，不能真正的描述出真实的我，我想听听十七怎么说？”

    第十七低头嗯了许久，心里还是不敢说，谨慎问道：“殿下，我说实话不会把我赶出康王府？”

    王玄策深呼吸了下，微怒道：“嗯，你说了，我不一定会把你赶出，但你不说，我可以肯定你不会在康王府，还有你师父也不会认你这个徒弟。”

    第十七僭越的抓着王玄策的手，紧张道：“殿下，别这样，我说，我说，哪怕让您生气，受重罚，我也说。”

    说之前，还看了眼屋里的众人，咬着牙吐出一个字，色。

    没听清的王玄策，看着不怎么敢说的第十七，来劲的大声道：“花心，多情，滥情，老少通吃。”

    王玄策有点尴尬道：“不会吧！”

    第十七说着说着更来劲，哼了声，“不说以前吧！就说在花满楼那一夜，殿下，躺在床上就七人。”

    “最小的才十四，看着她我是真心疼啊，还有一对姐妹，一对母女，还有辽国胡姬，还有一个四十多的老鸨，怎么喊，怎么拉都收不住。”

    “师父，你知道殿下怎么和我说，他说岁月的味道，我不懂，是，那老鸨，是还有几分颜色，但……”

    裘寺凉直给第十七递眼色，可这愣头青，楞是不懂，真想一巴掌拍死，真是榆木疙瘩，没见到康王赵构的生母在旁，让他情何以堪。

    王玄策咳嗽了下，掩饰尴尬，打断还想继续说的第十七，低头淡淡道：“嗯，十七，我大致懂了下，我在你心中总有些优点吧！”

    听到这话的第十七摸着头，面露难色，想了许久才缓缓道：“英俊，金银多，皇天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