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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外面传来丫鬟的惊呼声,然后是刀剑交接的碰撞声。
温琅面色一变,傅雁回却先她一步掀开了马车帘子。
“雁回!”温琅面色一变,就要去抓她的手臂。
傅雁回却把呆愣着的车夫往车厢里一推,“拉住我娘!”然后自己驾上了马车。
一群黑衣人还被温琅带来的侍卫缠着,傅雁回抓住缰绳,拿着鞭子往马上一抽,“驾!”
她手抖得厉害,面色却丝毫不变。
她学会驾马车,是在几个时辰前的沙漠,那个时候她十八岁,脸上还沾着梧桐的血液,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梧桐死死抱着江洵跌下马车的样子,她说:“郡主,快跑!”
傅雁回感觉自己好似又回到了沙漠里,后有追兵,前路荒凉。
身后的刺客越来越近,前面是一条岔路口,傅雁回狠狠一拉缰绳,伸手抓下头上的簪子,扬起手,深深地刺进马里,马扬起了腿,急速转过弯,疯跑起来。
“雁回!”车厢里,温琅被车夫挡住了身子,这一转弯,她整个身子直接被甩到了侧壁上。
傅雁回无暇顾及车厢里的情况,马被她那一簪子刺得发了疯,她手里的缰绳越发抓不住,勒得她一双白皙的手心泛出了红痕,沁出了血珠。
她不敢回头看,身后的那些尖叫声和鲜血都一一浮现在她脑海里,是她做了许多年噩梦的开端。
山路越来越窄,两边的高林遮住了阳光。
再快,再快一点。傅雁回深吸一口气,空出一只手想把簪子从马里□□。
她低头寻找着簪子的位置,余光却注意到前方的人影。
就是现在!
“救命!”
那人也愣了一下,随即提着剑向傅雁回的方向飞来。
傅雁回看着那人越过自己向马车后面飞去,心下才松了口气。
树林里的军队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
马车还在疯跑,停不下来。
看着前面空旷的道路,傅雁回咬咬牙,单手缴住缰绳,伸手拿出她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娘!”傅雁回拿着匕首比划在马车和马相连的绳子上,大声喊着车厢里的温琅。
却不想车夫颤巍巍的回答:“郡,郡主,夫人她昏过去了。”
傅雁回握着匕首的手一顿。
不行,不能割绳子,现在割绳子,谁都逃不了。
怎么办?还是要死在这里了吗?而这一次,她要跟娘亲死在一处了。
她才刚刚回来,她怎么甘心?
傅雁回左右看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傅雁回身边,傅雁回抬起头,看着来人。
“卫……”她张张嘴,想喊他的名字。
“放手。”卫陵骁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缰绳。
傅雁回听话地放开了手。
卫陵骁瞥她一眼,说:“害怕就闭上眼睛。”
傅雁回的发髻已经散开,发丝贴在脸上,眼尾微红,满脸的狼狈,她咬着牙,死死地看着前方。
卫陵骁皱了皱眉,抬起揽着她腰的那只手,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傅雁回整张脸埋在卫陵骁的衣服里,她只觉鼻尖一股松木的清香,马在卫陵骁的手下摆了几下,然后放慢脚步,停了下来。
“好了,没事了。”
傅雁回把头从卫陵骁肩膀上抬起来,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慌忙转身向车厢里爬去。
车厢里,车夫双手死死地扒着车门,温琅倒在地上,傅雁回手忙脚乱地将温琅抱进自己怀里,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颤抖着声音喊到:“娘,娘!”
卫陵骁把腿软的车夫丢下马车,然后踏进车厢。
傅雁回慌张地看着他,“卫,卫陵骁。”语气里充满了无助。
卫陵骁蹲下身,探了探温琅的鼻息,然后看着温琅额头上流血的伤口,安抚着傅雁回:“没事,长公主只是昏迷了。”
傅雁回一颗心这才放下了。
后面的军队跟了上来,卫陵骁走下马车,副将跟他汇报情况:“三个活口,没有人逃跑。”
卫陵骁面色沉沉,吩咐道:“带回去好好审问。”
然后让后面的士兵把他的马车驾过来。
他把车厢里的温琅抱出来,放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傅雁回站在车辕上,烈日当头,卫陵骁带着的军队整肃着站在树林了,她在此刻,才终于有了些许真实感。
然后她在炎炎日头下,闭上眼安心地昏了过去。
卫陵骁从马车里出来,接住了快要落地的傅雁回,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傅雁回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傅府是一片惨淡的白,门楣上挂满白绸,迎客的大厅里放着一尊棺椁,黑色的木材,挂着白色的绸缎。
傅雁回一个人跪在棺材前,外面的夜色一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