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心方阵的两侧是密集的枪弩结合阵，而空心方阵的底部，则是熊大统领的一千七百虎卫营将士及王邻的三千亲兵！

    虎卫营脱胎于张角的“黄巾力士”营。本有两千人，王邻给留守阴馆的程昱留了三百以做护卫，还剩一千七百人。

    这些人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身强体壮、武艺精湛的汉子，对付胡人，虽不敢说以一当十，但以一当五是没有问题的。与此同时，与虎卫配合的三千亲兵，也全是百战精兵。

    这种阵法的妙处之一，便是一旦战马入阵，就会直奔阵底，绝不肯冲向阵的两侧猬集的长矛。

    这是一种动物的本能，也就是直觉。

    打个比方吧，如果在餐桌上用餐时，有人用筷子的尖端指向你，你会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这就是动物对危险感知的本能。

    战马本是非常敏感的动物，又在战场上历经过生死，相隔很远便能感觉到指向它的长矛。所以，骑兵一旦入了空心方阵，战马就会出现狂躁不安，并且绝对不愿去面对侧面那些密集的矛尖的！

    即使战马上的骑士强勒着战马拐弯，让战马冲击两侧枪兵，战马也会“扭捏”着选择避开矛尖转向空心方阵的底部方向。

    ……

    如此一来，两侧枪兵压力大减，胡人骑兵也会因混乱而速度大降，枪兵后面的弓弩手乘机箭弩齐发，以马上骑士为箭靶，给胡人骑兵造成大量的伤害。

    胡人骑兵好不容易冲到空心方阵底部，又一头撞上了熊大的虎卫营！

    熊大的虎卫营在王邻的三千精锐亲卫的协同下，将锋线上的胡人骑兵砍得人仰马翻，如此一来，前面倒下的战马和骑兵，又成了后续骑兵冲锋的障碍，使得胡人骑兵再也无法寸进。

    胡人骑军止步于虎卫营前，柯比能想要凿穿汉军军的如意算盘难以实现，反而在汉军的空心方阵里打得非常被动，陷于苦战之中。

    ……

    立于鲜卑后军指挥的柯比能，见到中军冲不动了，心中大惊！

    柯比能深通汉人兵法！

    对于空心方阵可以克制骑兵又岂能不知？

    不过，空心方阵克制骑兵，那也是有条件的。

    这个条件便是……位于方阵底部的军队能抵住骑兵的冲击！

    如果方阵底部的军队抵不住骑兵的冲击，那就是弄巧成拙……反被骑兵轻易凿穿了中军，一旦中军被凿穿，那也就相当于败了！

    所以，这空心方阵能用，但必须慎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当鲜卑骑兵进入空心方阵时，柯比能才没有下令鸣金收兵。因为，在柯比能的想象中，一群由黄巾流寇组建而成的军队，是不可能抵挡得住自家精锐骑兵的冲锋的。

    如果汉军空心方阵的底部军队挡不住自家的鲜卑骑兵，那这一战便不仅是大胜，还是速胜！

    然而，事与愿违！

    王邻的虎卫营便是一支强兵！

    一支可以扺挡速度被减慢、冲击力被减弱的骑兵的一支强兵！

    ……

    事已至此，柯比能只有两种选择：

    其一便是鸣金收兵。

    但是，这样一来，陷在空心方阵中的骑兵，必在撤退途中被三面围杀，被一块一块地分割后留在汉军的步兵阵中。Ｘιèωèи.ＣoＭ

    纵然最后能退出一部分，那也是损失相当严重。

    其二便是从外围侧翼攻击空心方阵的两侧，只要空心方阵的两侧被攻破，照样可以将汉军击败。

    但是，汉军的骑兵护在空心方阵的两侧，要想从侧翼攻击空心方阵，就得先打败汉军的骑兵！

    柯比能咬了咬，最后还是决定……忍痛收兵。

    接下来，号角响起，陷在汉军空心方阵中的鲜卑骑兵返身撤退，秩序大乱！

    王邻乘机指挥汉军对敌军进行剿杀，实施分割包围和蚕食。最后，冲入阵中的一万多胡人骑兵，成功退出的不到半数！

    ……

    此战，汉军杀敌四千余人，俘虏近两千人，也算是一场阶段性大胜。

    不过，柯比能的果断，尤其是最后撤军时的断尾求生的决绝，再次给王邻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王邻有八千骑兵，左右各有四千。这个时代若论骑兵作战。王邻的四千骑兵至少可以胡人上万骑的进攻。

    这不是吹牛，而是事实！

    具体表现在战士、战马、装备、训练这四个方面。

    其一，在汉朝，汉人的身材普遍比胡人高大强壮。

    这是因为农耕民族的粮食相对充裕，而胡人却经常挨饿，身材和身体自然是不如汉人高大强壮，只有少数胡人贵族，才可与汉人相比。

    其二，汉人的战马也比胡人草原上的战马更强壮更高大。

    这是事实，因为，这也是与粮食有关。汉军的战马有大豆这些精料可吃，而草原上的战马哪有大豆这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