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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苏铭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整个人都不淡定起来。
虽然没有见过这个纨绔,但耳濡目染,也知道一点这位姜家大少的事,整日犬色声马,沉溺苏湖花舟,是个不学无术的废柴,若不是生在巨富之家,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另外,他见过姜伯约,一介粗鄙商人而已。
这样的人,能生出一位书法大家?
“鲁老,您可能搞错了,这可能是姜家纨绔,请人捉刀代笔之作。”
他摇摇头,颇为不屑一顾。
“老夫不才,如今受聘在姜家,专门教导此子。”
鲁翰林沉声道:“这篇《论语·公冶长》是他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临摹之作。”
“这……”
苏铭拧起了眉头,喃喃道:“没有一定的苦功,决不能有如此自成一派的笔法,难道此子故意以纨绔示人,表面上和光同尘,其实只是不愿意出风头而已?”
鲁翰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铭脸色有点尴尬的道:“那个……鲁老,能不能找个时间,把姜辰叫来一见?”
他有两个打算,一是探一探这个纨绔的虚实。
第二点就是——求字!
如此墨宝,气韵贵不可言,足以传世,现在虽然还一文不名,将来必然能引起文坛风潮。
鲁翰林当然知道这位老友是什么心思,咧嘴道:“没问题!今天傍晚,老夫就可以把姜辰约到我家!”
正在这时,两名妙龄少女从后堂走了过来。
正是段轻柔与苏茉儿。
两人听到有人说姜辰的名字,立刻被吸引了过来。
苏铭道:“茉儿!轻柔侄女,这位是鲁志申,曾任翰林!是一位致休大儒,他金榜题名时,我还连秀才都不是呢,还不快过来拜见!”
段轻柔与苏茉儿对视一眼,走过来刚要施礼,只见那位大儒脸皮一红,似乎想起了什么,抓起桌子上的宣纸撕碎了就往嘴里塞。
两位大家闺秀一脸懵逼,堂堂大儒,怎么跟个老疯子一样?莫非,犯病了?
唯有苏铭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张宣纸上可是有鲁翰林一辈子的清誉啊!
看着老头艰难的下咽,噎的直翻白眼,他连忙递过去一杯茶水。
咕咚!咕咚!
鲁翰林硬生生咽下去半张,尴尬的脸红的像猴屁股,道:“嘿!出门匆忙,有点饿……嘿!”
段轻柔眉头微皱,道:“刚才我听翰林说起姜辰,您认识他?”
“此乃吾之忘年交!”
鲁翰林一脸骄傲,仿佛说出去这是一件往脸上贴金的事。
段轻柔一阵愕然,一位大儒,竟然与那个纨绔是忘年交?若不是老头的身份是苏铭介绍的,她甚至怀疑这是一个骗子。
“此子有龙凤之姿!将来必能一飞冲天!”
“什么纨绔,简直就是污蔑,如此宝珠蒙尘,实在让人痛惜!老夫与之接触,觉得此子乃良师益友。”
鲁翰林得意洋洋,把姜辰一顿好夸,丝毫没有注意到,段轻柔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看你也是一个老不正经!”
若不是在御史府,段轻柔都想吐老头一脸花露水,她冷哼一声,直接拂袖而去。
“这……这……岂有此理!”
鲁翰林气的拍桌子,吹胡子瞪眼,他堂堂大儒,纵然御史、知府等朝廷命官,也要对他以礼相待,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
苏铭苦笑一声,道:“鲁老息怒,此女原是姜辰未婚妻,不久前刚把婚约退了。”
“退的好!”
鲁翰林怒道:“如此野蛮,简直就是泼妇,根本配不上姜小友!”
……
细雨放晴,日落西山,傍晚将近。
姜辰收到了鲁翰林的邀请,带着秋月,特意跑了一趟街市。
尊师重道,他还是知道一点的,所以给老翰林买了很多礼物。
除了自家的绸缎之外,还买了几包蜜饯干果。
“少爷!”
姜辰正要离开,突然被秋月扯住了袖子,他回头一看,只见街市一角的石柱上,靠着一位姿态婀娜的美女,气质恬淡素雅,虽然算不上极品美女,却自有一股诗书气。
她脸色苍白,显得娇弱无力,一副随时都可能昏倒的样子。
“就你事多!”
姜辰眉头一皱,看衣服就知道那位美女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只是想不通为何孤身出来,身边连个丫鬟都没带,他用手指狠狠在秋月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走,去看看。”
“美女,需要帮助吗??”
他大步走过去,很直接的问道。
美女?
苏茉儿眉头微皱,对于这样轻浮的搭讪,十分的厌恶,可是对上那双清澈没有杂质的眼睛时,她又觉得对方不是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