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

    虽然秦月茹是在质问女儿，但其实答案是明摆着的。

    内卫府虽然有很多漏洞，不少的政治势力都插手其中，安插收买了许多眼线……但当年高宗亲手组建这个情报机构的时候，为其设置的一套完整的运作模式，可以保证所有信息都不会被截留。

    所以，尽管内卫府所得的情报有可能泄漏，但任何事都不可能瞒得住最高层。

    即便圣皇萧昀看似把很多权力都交给了秦月茹，但只要他想知道的事，就连秦月茹都无法隐瞒。

    萧瑶去找曹沐，请他帮忙阻止和亲之议，和曹沐在龙门山庄排练新戏，等等这些事秦月茹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情报。

    当时她也不知道曹沐打算怎么阻止和亲，更没想到一出戏竟然惹出一场大风波。

    不过，秦月茹有一点确实是冤枉女儿了。

    “母后，我是请曹沐帮忙阻止和亲……可我不知道他会杀了突厥使臣……”

    撺掇国子监诸生砸馆驿殴使臣的计划，她是知道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曹沐会把使臣给杀了……虽然只是一个副使，但毕竟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他这么干真是有些过分了。

    听着女儿的辩解，秦月茹一脸阴沉。

    秦月茹当然知道女儿反对和亲，是因为姐妹情深，舍不得萧玥远嫁。

    原本秦月茹认为曹沐是敷衍女儿，一出新戏就想要阻止和亲，怎么可能？

    偏偏曹沐就把不可能的事做成了，说到底还是秦月茹轻忽了。

    “可恨的曹阿呆……”

    想到这里秦月茹就忍不住骂了一声。

    “阿母，求您绕过曹沐吧……一切都因女儿而起，女儿愿意接受任何责罚……”

    她才骂了一句，女儿就哭着为那臭小子求情了。

    看着萧瑶两只眼睛红红的，秦月茹眉头锁得更紧了……

    “我才骂两句就舍不得了？我若是下旨砍了他的脑袋呢？”

    “那……那女儿就赔他一条命！”

    完了！完了！

    六郎啊……女儿彻底迷上那小子了！

    秦月茹想到前不久萧昀说“女儿决不能嫁曹阿呆”，自己还劝他说这话太早……现在看来已经晚了！

    此刻，秦月茹在想要不要趁着机会，以曹沐杀人为由判他流放岭南……

    可是她深知女儿的个性，万一真的要是那么做了，女儿会觉得连累了曹沐，或许会不顾一切地追到天涯海角去！

    就在秦月茹犹豫该如何处理曹沐的时候，钱泽厚回宫复旨了。

    “娘娘，曹沐和国子监诸生已经各自回府去了……曹沐有一封自辩疏，要臣代为呈奏！”

    “自辩疏？拿来我看！”

    秦月茹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曹沐解释自己为何杀人的原因……

    就在不久前，突厥副使执力马苏不顾崔正和的劝阻，带着两个手下进京闲逛。

    他们在西坊市“采买”的时候，买东西不给钱，还蛮横地打人，有位卖布的老汉被踹了一脚……三天后就一命呜呼了！

    “突厥使臣强买强卖，杀伤人命，为何没有奏报？”

    看完了曹沐的自辩疏，秦月茹瞥了钱泽厚一眼，冷声问道。

    “坊市巡查是内卫府左监之责，北监负责督察……臣原本并不知详情！”

    钱泽厚犹豫了一下说道：“臣回宫之前命人密查，突厥使臣当街打人之事，当日确已上报，那老汉是三日后死的……其家属未报官，南监负责纠察百官，另行奏报说是鸿胪寺典客丞崔正和给了钱息事宁人……”

    原来不是内卫府没有奏报，而是一件事当成了两件事，由两个不同的部门分别奏报……这种情况也算是比较常见，秦月茹也想堵上这个制度性漏洞，却一直都没什么好办法。

    她也只能撇下此事暂且不提，再回头仔细看曹沐的自辩疏……

    “蠕蠕铁奴杀伤人命在先，曹沐辩称其出于义愤杀人……这件事你怎么看？”

    秦月茹随口对钱泽厚问了一声。

    钱泽厚沉吟了片刻，说道：“理由充分，可是……恐怕那突厥使臣阿跌宗罗不肯罢休啊！”

    秦月茹微微点了点头，再看女儿跪在地上，冷哼了一声：“起来吧！”

    曹沐带着人去砸馆驿，萧瑶就按原计划跑来向秦月茹“自首”，说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现在看来女儿是被那臭小子给当成挡箭牌了！

    “瑶儿，你也听到了！曹沐杀人的理由确实正当，但突厥使臣不会罢休，这件事……你去找曹沐，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影响两国和议！”

    秦月茹心想，既然你拿我女儿当挡箭牌，那么自己挖的坑就自己埋！

    她把皮球又给曹沐踢了回去……

    “清华兄，你怎么能把突厥使臣给杀了呢？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打了使臣把和议搅黄就行了……可现在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