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白哉侧躺在石壁上，看着那一圈在这寒冷的环境中给予自己温暖的火光，缓缓地站起了身。

    贝拉缩成一个球一样的物体，睡的正香。他轻轻地擦去贝拉流出来的口水，看来这个小家伙是做了一个好梦。

    忽然他的头转向一边，感受到了暗处窥探的两道目光。

    他缓缓地远离驻地，朝着那两个位置丢了两根亚空之矛。

    只见一个绿皮怪和一个金发少女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温迪嘴里叼着一个酒杯，手上提着他的亚空之矛，一副不干正事的样子，和下午那个威严感拉满的巴巴托斯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去。

    金发少女的目光瞟向贝拉，又看了白哉一眼，疑惑地问道，“你也是异界来客？”

    白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他用一种疑惑的目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荧，“不使用元素力就是异界来客？”

    荧撇了撇嘴，“在我那个世界也有这样的力量。”

    “哦，是吗？”温迪有些好奇，戳了戳荧的手臂，“能和我讲讲吗？”

    看着他现在人畜无害且没脸没皮的样子，实在想象不到下午他还威胁过别人。

    荧也没有拒绝，“在我们那个世界，拥有这种力量的人被称为律者，他们通常都是文明的毁灭者，是崩坏给予文明的考验。”

    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笑，“虽然说是考验，但我们的文明也没活几个人吧，大猫小猫三两只，我和哥哥想回去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联系也断掉了。”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在夜色下看不出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掌握这种力量的，但在我们那边，确实如此。”

    温迪张大了嘴，他虽然也有去别的世界逛逛的想法，但是天理维系者不让啊，通过神之心他也见到过那棵参天大树，但终究只是时间长河中的一道剪影。

    白哉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确实在那片海里见到过一个你诉说的世界泡，我有很多的能力都是通过观看学习来的。”

    他能如此快的掌握空之律者权柄正是因为那次的机遇，不然他也无法熟练使用崩坏能。

    至于神之心可以说是让七神洞悉世界真相的桥梁，也是禁锢住他们的枷锁。

    他沉吟了片刻，手指了指天空。

    “我想你身为天外来客，自然也是知道这是一片虚假之天吧。”

    温迪想要阻止，荧却率先点了点头。

    她的记忆并没有缺损，也知道天空是一片巨大的幕布。

    “据我的推测，天理维系者阻止你们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这一片虚假之天。”白哉冷静地分析道，“树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但是崩坏作为他意识的一部分分割体，未必就知道一切，这一片虚假之天，有一定的可能性是用来屏蔽崩坏意识的感知的。”

    “根据我在与祂进行交易的时候观察的世界泡来看，崩坏是祂对于各个世界的一种考验。如果赢了，就可以在这棵树上继续生存，输了就会沉入海底，这更像是一种筛选。”

    “天理维系者很可能是害怕你们的离开会导致世界气息的泄露，崩坏意识发现这一个世界泡，所以她将你们限制在了这一片世界里。”

    荧和温迪都陷入了沉思，温迪作为最古老的七神，对于虚假之天定然是有着一定猜测的，但他不可能会当着荧的面说，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深渊和天理是对立阵营，而七神更像是相对守序的中立阵营。

    三方互相平衡，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基本运转。

    白哉也不可能将他所知的一切告诉荧，因为如果真的论归属的话，他应该是属于相对守序中的【永恒】，哪怕他的力量可以比肩七神，甚至是天理，但他本质上来说仍然是巴尔的眷属。

    就算他【死】过一次，根本上这一点仍旧无法改变。只是由于实力的突破导致巴尔在这种他不全力爆发的情况下，无法感知到他的生死罢了。婷阅小说网

    真正的变数在于空，他没有完整地经历这段旅途的时候，他是独立于这三个阵营之外的，所有人都无法肯定他是会选择支持妹妹加入深渊阵营还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妹妹加入天理阵营，亦或是因为无法对妹妹下手又不愿意为恶加入相对守序的七神阵营。

    看着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白哉轻轻地笑了一声，“你该走了，荧小姐。”

    他淡定地看着荧，看在空的面子上，他已经透露了很多消息，但是他并不在意。

    真正能颠覆这一切的，只有真正可以碾压一切的实力，但很显然，三方都没有。

    深渊阵营因为其特殊性而可以和天理抗衡，七神虽然关系不错但有自己的国度作为一种无法斩断的羁绊，更何况有相对激进的冰神和热衷于摸鱼的某位神明，而天理需要维持平衡。

    所以三方陷入了诡异的平衡状态。

    荧向白哉微微欠身，轻声道，“受教了。”

    她转头看向空，咬了咬牙。她的目光温柔似水，眼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别无选择，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