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长到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

    梦境里无止境的重复着向他而来的利剑、被活活吞吃的同班同学和边景光的狞笑的画面。

    直到一束光照了进来。

    像是曾经冬日里坐在教室的窗边，老师非要把窗户和门打开，吹了一节课的寒风，最后下课跑出教室，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一般。

    “嗯......”

    张谦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随后余光看到了站在床边的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他扭头看去，眼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

    “乔乔......瞿江和乌静都死了.....他们被边景光骗去......最后被活活咬死了被吃了......他们做错了什么......”

    乔昊穿着从更衣室借用的白大褂，站在床边，静静地听着张谦的倾诉。

    瞿江和乌静，都是他们曾经的同班同学，边景光曾追过其中的乌静，转职仪式上，这两位和张谦一样，并未转职成功。

    在边景光的记忆光碟中，乔昊也看到了他们两个生命中最后的画面。

    “乔乔......你快走吧......不要让边景光找到你......离开这里......”

    “边景光死了，我保证他会遭受比他们两个还痛苦的死法。”乔昊将床头柜上面巾纸轻轻丢过去。

    “什么？”

    张谦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伸手接住了面巾纸，说道：“边景光死了？这是真的吗！”

    乔昊拿出一些衣物和另外一件白大褂，放在病床上，“穿上，我带你亲自去看，还有关于他们有没有做错的答案”

    “可是我的伤......嗯？”张谦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的面巾纸，他惊讶地说道：“我的伤居然好了，我睡了多久？”

    “我用技能和守护灵治好了你的伤。”

    波纹配合护霜旅行者，张谦身上的伤势很快就被治愈。

    “可是治疗类技能不是无法用于未转职者吗？”

    张谦没有问出这一句，他看着面前这个几日不见的好友，后者身上的气场愈发深邃，他在心中暗想不愧是乔乔，轻易做到了其他人做不到的事。

    他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快速将身上的绷带和病服褪下，穿上了新的衣服和白大褂。

    然后张谦惊奇地看到，乔昊从一张白纸中取出了一具尸体，接着手里多出了一罐金属喷雾，对着那具尸体喷出了一团肉雾，最后变成了他的模样！

    “如果被人看到你的伤突然好了，难免引人注意。”

    将病服穿到尸体上，乔昊将其放在了病床之上，随后将护霜旅行者对准了张谦，“你的模样也要变一下。”

    一个“肉面具”覆盖在了张谦的脸上，他摸了摸与之前大相径庭的脸，又看向病床上的“自己”，心中感觉有点奇妙。

    “走吧。”

    乔昊改变自己的模样，带着张谦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一个盖着毯子的中年妇女正在酣睡。

    “我用技能（波纹）让伯母睡过去了，先别吵醒她，我们走吧。”

    ......

    月色渐起。

    某处独栋住宅。

    此时已被黄色的警戒线围住，几个执法者将一只肚子鼓胀的犬类野怪拖出，一个中年男子和中年女子，悲愤地冲了上去。

    边景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一群人在远处遥遥围观着这一幕，小声议论着。

    “发生什么事了？那不是西杭唤灵师协会的副会长和血月公会的边景山吗？”

    “看到那只被拖出来的巨嘴烈犬没，听说边景山的堂弟被自己的宠物给吃了！如果不是那两个中年人刚好来找人，指不定明天骨头都被消化了。”

    执法队人员拿出一把尖刀，看向了边景山，后者说了什么后，执法队人员一把将巨嘴烈犬的肚子剖开。

    半消化的肉块、骨头碎渣、头发、衣物碎片等混杂着黄色的胃酸，散落在一地。

    在这堆呕人的胃容物中，半个未被消化完全的头颅滚落出来，眼皮被胃酸腐蚀，裸露出来的眼球死死的盯着一旁的边景山。

    远处围观的人群当中，乔昊看了眼边景山胸口的徽章，带着张谦离开了这里。

    “嗯？”

    边景山下意识地看了眼远处人群的方向，却什么也没看到。

    ......

    医院楼

    乔昊和张谦靠在围墙上，看着这座灯红酒绿的西杭城，明亮的灯光下是深不可见的黑暗。

    “乔乔，谢谢你，他们两个一定也看到那一幕了。”

    张谦抬头看向夜空，说道：

    “但我有些迷茫，转职失败的我们一夜之间仿佛被剥夺了正常生活的权力，我们的人权甚至可以被随意践踏，明明我们也在为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