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说只会娶她。

    世事无常，再美好的誓言也是会变的。

    是她先毁掉他的信任，可想到他会娶另一个女人，她的心里竟还会难过。

    她垂下眼眸，轻轻的咬着唇角，自嘲的说，“你说过，我过的越不好，你的心里就越痛快，如果我真的被江家和叶家盯上，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我算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失去了父母庇佑，没有任何后盾的普通人，虽然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可我还是想好好的活下去。”

    黎墨凡一愣，皱了皱眉。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我没有自不量力的想要搀和任何事情。”

    他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却鄙夷的轻嗤了一声，“难道还是叶世轩强迫你？”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

    冷风扑打在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很快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从前厅追出来的时候，她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裙。

    在没有了暖气的庭院里站了这么久，她后知后觉到才感觉到寒冷。

    寒气像是浸入了她的骨子里。

    她慢慢抬起头，被水浸湿着的眼里像蒙了一层雾气。

    她很认真的看着他。

    认认真真的将他眼里的冷漠，不屑和鄙夷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果然。

    她的任何解释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压根就不会相信她。

    “少爷，谢谢你出手帮了我，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去换一下衣服。”

    黎墨凡没有出声。

    顾念晨朝着他点了一下头，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胳膊一紧，她猛的被一股大力拉住。

    “谁允许你走了？”

    “少爷，请你放开我。”她停下脚步，看到那抹并不陌生的身影，目光黯淡了一瞬，轻声说，“我想林小姐不会想看到这一幕。”

    “薇薇？”黎墨凡愣了一下，转过身.

    昏暗的灯光下，林薇薇披了一件长长的白色羽绒服站在后院的入口处，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人。

    “薇薇，怎么出来了？”黎墨凡慢慢松开手，站在原地，唇角微扬。

    他唇角的笑带着几分暖意，脸上的轮廓被清冷的夜色勾勒的深邃迷人。

    林薇薇的身子动了一下，收敛起眼中的异色，慢慢走到他身边。

    她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像是寻求温暖的猫儿，主动窝进了他怀里，声音细细的问，“墨凡，我刚才没看到你，找了你好久也没有找到人，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原来你和念晨姐姐在这里聊天啊。”

    黎墨凡将她身上的羽绒服拉紧了一点，捏了捏她发红的鼻尖，笑了笑，“外面冷，你跑出来做什么，小心感冒了。”

    林薇薇俏丽的眨了一下眼，将头一歪，满眼的天真无邪，“我的身体哪有那么差劲啊，你也把我看得太弱不禁风了。”

    “你从小身体就不好，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

    顾念晨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很多年前，他也对她这样说过。

    她光着脚站在冰冷的石板上，被冻得上下牙打颤，唇色青白。

    林薇薇裹得像一只熊，被黎墨凡心疼的搂在怀里，她抱着双臂浑身发颤，只穿着一条被撕破的裹胸长裙站在零下五度的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