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冷笑一声：“你倒是识趣。”

    上官夜行嘴角泛苦，没有再接话。

    但是，一直憋着怒火的上官夜里却是再忍不住方言以这种态度对待上官夜行，站出来骂道：“姓方的，你别欺人太甚，你以为……”

    “轰！”

    他话未说完，一道强大的气息自一旁喷发而出，狠狠的落在他身上。

    “噗……”

    上官夜里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

    “你若敢再多说一个字，不用他动手，我先清理门户！”上官夜行青筋暴起，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

    上官夜里满嘴鲜血，含糊不清地大吼道：“大哥！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做的，我来承担。用不着你，你走！走！”

    上官夜行怒视着他，恨恨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把上官家全部害死！你真想上官家都死在我们手里吗？”

    上官夜里眼角微微一跳，脸色在变了几变后，直接迈步朝方言走去。

    “你干什么？”上官夜行被吓了一跳。

    “你别动！”上官夜里大吼一声，看着方言快速说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来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请你放过上官家其他人。”

    话音未落，他手掌猛然一动。

    所有人心头都跟着跳了一下，两头灵兽甚至已经动身冲上前去，就算上官夜行也是脸色剧变，想要动手将他拦下。

    但是，不管是上官夜行还是两头灵兽，下一刻都停了下来。

    上官夜里举掌拍向自己的额头，速度快得惊人。

    “啪！”

    只听得一声脆响，上官夜里身形一软没有声息，直接瘫倒而下，朝着下方地面坠下。

    “二哥！”有人惊呼出声，飞过去把他接了下来。

    上官夜行目光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看着方言说道：“请给上官家一条活路。”

    方言沉默不言，只是抬头望向远方。

    子龄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跟一旁的一头灵兽说了些什么，然后跟方言说道：“上官夜行说得没错，这些人确实是当初去到云宵门的那些人，这头灵兽记得他们的气息，一个也没少。”

    “上官夜行当初去了云宵门吗？”

    子龄摇头。

    方言继续沉默。

    上官夜行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几翻欲言又止。在他身后，上官家其他人低头不语。

    后面那位阵法大师老泪纵横，不停的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子龄不时的扭头看看他，然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许久后，方言轻轻一叹，说道：“你们自费功力吧。”

    上官夜行身形一僵，然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仅是他，上官家其他人也猛然抬头，又惊又喜的盯着他。要知道，他们可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虽然他们心里都还存在有一点点幻想，但谁都没有抱什么希望。

    可是，听他的意思，他好像不打算取他们的性命。仅仅只是让他们自费功力。跟死在这里相比，自费功力已经是好了太多的选择了。

    “你……”上官夜行看着他，嘴唇动了半晌，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自费功力，这件事就算是了结了。”方言看着他，说道：“杀了你们对我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如果留着你们，我也不敢保证你们会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也不放心再留着你们的实力。”

    “好！”上官夜行热泪纵横，心念一动，一道无形劲气便从他体内喷发而出，随后，他身形一晃，朝着下方坠去。

    方言示意一旁的灵兽托住他。

    其他上官家人见状，也没有再犹豫，纷纷自废功力。

    众多灵兽同时出手托住他们，没让他们掉下去。

    方言回头看了看那位阵法大师，问道：“布阵应该不需要实力吧？”

    阵法大师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是还没有回过神来，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猛然一惊，然后咬了咬牙，一声轻响，无形劲气自他体内散发而出，他力无的瘫倒在灵兽后背。虽然没了功力，但现在的他脸色却是比刚才好了许多，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感激。

    方言有些感慨的看着这些人，回头朝子龄说道：“去叫人来接他们回去吧。”

    子龄翻了翻白眼，朝着前方飞了过去。

    上官夜行看着方言，感慨道：“你知道吗？我之所以会选择留在这里也不是逃走，除了这里是我们的根以外，除了我们知道逃不了以外，我其实还在赌。”

    “赌什么？”方言问道。

    “赌你会心软。”上官夜行说道：“赌你狠不下心来杀我们。”

    方言自嘲一笑。

    “没想到，我真的赌对了。我们居然还能捡回一条老命。”上官夜行看着他，说道：“心慈手软其实不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你的实力已经恐怖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那就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