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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便到了三月,这些时日,范云舟一直安心在府中读书,准备即将到来的春闱。坊间里,‘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与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再一次与小范先生之名传扬。
朝堂上,元嘉帝对韩相公的军务改革的帖子依旧是留中不发,既没驳回也未应允,总之就这么晾着的。
当然范云舟都没有去关心这些事,平日极少出门,不过范府还是相当热闹。
有时候萧询会大摇大摆的带着熟食瓜果登门造访,随后又抱着新作的词曲喜滋滋离去。
又或者是小竹打着寻找猫儿的名义来到范府交换书信,自从游春会过后,范云舟与韩云蕖开始频繁互通书信,尽管韩范二府相隔并不远。
信中可谓是无话不谈,从江南山水聊到笔墨丹青,从运河见闻聊到朝堂纷争,当然还有各自的幼时趣事,彼此间愈发熟悉,隔得更近了。
临近春闱,为了不打扰范云舟备考,那边的韩云蕖也停止了与他通信。
除此之外,经常来范府的还有一位,便是齐国公府的尉迟真,自游春会过后,一直叫嚣着要与范云舟决斗。
范府乃致仕阁老府邸,陛下恩赐,尉迟真不敢青天白日的造次,经常是趁着夜色偷摸翻墙进来,随后在偌大的宅子里寻找范云舟的身影。ωωω.ΧしεωēN.CoM
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被陈嗣业十招内降服丢了出去。
说尉迟真阴险吧,他每次找到范云舟,也不会偷袭,而是叫嚷着要公平一战,说他光明磊落吧,每次都是鬼鬼祟祟潜入。
一来二去的,挨打的次数多了,尉迟真的目标也逐渐变成了陈嗣业,遇上这么一个同龄人中最能打的,有几日不与之交手,便有些手痒。
直到临近春闱,尉迟真才消停下来,倒不是他不想打扰范云舟,纯粹是被皇帝调去猎苑值守,没得空闲时间。
春闱如期而至,地点是在礼部贡院,今科春闱主考官乃礼部侍郎,姓阎名山河,年纪不过三十九。
春闱又称会试,规格远超秋闱乡试,参考者为各道府的举子与国子监监生,今科参加会试的总人数据说超过七千人。
以往科经验来看,这七千多考生能上榜的估计不会超过百人,意思就是绝大多数考生都会被黜落,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京城礼部贡院的环境远比玉杭府要好,长达九日的三场考试范云舟度过得很轻松,题目依旧还是老三样:经义、论、策。
对于范云舟来说,并未费很大心思,便完成考卷。
直到春闱结束,无论考试结果如何,他算是彻底轻松了,如果考中,前途自然一片光明,若是被黜落,以举人功名回到江南道,已然可以谋份不错的差事,未来未尝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在等待放榜的时间里,范云舟恢复了与韩云蕖的书信往来,也谢绝了萧询拉他去勾栏听曲的邀请。
直到一旬后,春闱放榜那日,范云舟再次出门,今日在兰陵坊的一场宴席不得不去。
鸿胪寺少卿蔡良,江南道卫阳县人士,进士出身,他在兰陵坊红袖招摆下宴席,邀请江南道数十位举子入席。
此类宴席其实是历科惯例,通常是得陛下或相公授意举办,类似的宴席在兰陵坊有二十多场,皆是按地域划分的。
范云舟抵达红袖招二楼的时候,已经入席大半,一到场便与诸多相识同科乡人打起了招呼,在座的都是今科江南道的佼佼者,在去年底就已经相互熟悉了。
“名动太安的小范先生终于肯出来应酬了?”谢元思坐在边上,大声笑着打趣起来。
“说起来上次与云舟同席而坐是去年腊月,再见面则是那天在贡院门口。”
“在下倒是在正月下旬的游春会上,亲眼目睹过云舟咏梅风采。”
范云舟笑呵呵入座,“惭愧惭愧,之前确实有些时日闭门不出,待会在下自罚三杯。”
“云舟,观你成竹在胸,可是把握很足?”王勉的位置紧挨着范云舟,待他坐下后,便开口问了起来。
范云舟轻轻摇头,“阎侍郎不显山不露水,你我皆不知其阅卷喜好,岂敢言有把握?”
“云舟所言极是,这阎侍郎当主考官本就出乎意料,这次春闱只能说是听天由命了。”接话的是陈昭,此时就坐在对面。
“公衡兄,有些时日未见,风姿更甚当日了。”范云舟与陈昭算是在座中最熟悉的了,便打了个招呼。
陈昭苦笑,“我这几个月一直借住在城郊姑父家里,极少进城,与诸位确实没什么机会碰面,今天竟得蔡少卿相邀,受宠若惊多矣。”
蔡良此次邀请了四十余位江南道举子,都是秋闱中考卷亮眼的,但这次春闱考中的恐怕仅有寥寥几人,多数都将被黜落,这宴席便是为考中者庆贺,同时安抚这些被黜落的考生,意思就是虽然你没能考中,但朝廷若是要用举人,会优先考虑你们的。
一般来说,会试考中的应该是贡士,但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