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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说得没错,刘善虎的事情确实该解决了,”范云舟将算盘放回原位,“这几天下来,本官确实是领教了刘善虎的威势。”“走吧,去看看刘善虎。”
自刘善虎被关进监牢后,范云舟就没见过他,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刚好今日有空,他没打算提刘善虎出来,索性去监牢看看,另外跟刘善虎来个先礼后兵。
于是,范云舟携金县丞,以及寸步不离他身边的陈嗣业,一同前去县衙西南角的狱房。
与各地大部分狱房一样,广原县衙的狱房也有部分在地下。
穿过悬挂狗头石雕的大门,范云舟直接走进狱房,看守的狱卒纷纷行礼。
大门后是供奉狱神的祭台,左侧就是一路向下通往地牢的阶梯,刘善虎并未宣判,暂时还不是重罪刑犯,无需关进地牢,他目前被关在祭台右侧进去的普通狱房内。
“带路,去刘善虎的牢房。”金县丞一进普通狱房门,就朝守卫的狱卒吩咐道。
狱卒面露难色,有些支支吾吾,“牢里实在...实在有些脏乱,要不属下将人犯...将人犯提出来,免得污了大人眼睛。”
“带本官去。”这狱卒脸上藏不住事,定然里面是有不想让他看见的事情,所以才会这般吞吞吐吐。
范云舟发话,狱卒不敢轻慢,只好硬着头皮在前面带路。
狱房内的地面铺着石砖,在之前范云舟罢免司狱后,整个狱房从上到下都进行过清扫,总的来说现在狱房还是算干净。
即使如此,进去之后还是有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再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跟在后面的陈嗣业直接捏住了鼻子。
当范云舟看见刘善虎背影的时候,怒火腾地一下起来,一把拉住正要出声的狱卒扔到了一边去。
狱卒摔倒在边上,连忙爬着退到角落,不敢抬起头来。
范云舟走近监室的栅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虎哥,要沏壶茶吗?”
背对牢门,仰靠在竹椅上的刘善虎咂了咂嘴,“行,记得泡今年的新茶,陈茶太清淡了。”
接着便是短暂的沉默,刘善虎发现有些不对劲,赶忙转头爬起身来,看见范云舟的时候,连滚带爬地翻下竹椅,“见过知县大人,见过县丞大人。”
金县丞见范云舟怒气勃发,瞪了一眼刘善虎,然后朝外大喝一声,“把姓周的给我叫过来。”
范云舟生气是有原因的,相比隔壁监室,与刘善虎这间可谓是天壤之别。
刘善虎的床上,并非铺的稻草毯,而是柔软的锦被,角落里放着香炉,正飘着一缕香气。
牢里多出来竹椅、木桌,木桌上摆满了酒菜,都放在洁白的瓷盘上,在这灰暗的牢房里格外刺眼。
县衙狱房自然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这些必然是刘善虎在外面的人通过某些渠道送进来的。
这哪里是关押,明明是在静修。
范云舟不出声,刘善虎趴在地上也不敢说话,只是暗想这么搞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后悔肯定是不后悔,刘善虎享受惯了,牢里的这些苦,他是一天也不愿意忍受。
有狱头扶着额上皂帽,紧握腰间佩刀,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属下周长权见过二位大人。”
范云舟对此人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把你的令牌、钥匙、佩刀、衣服全部交出来,然后滚出县衙别回来了。”
一言不合就罢免,范云舟如今已经非常麻利了,广原是上县,人丁兴旺,他不觉得会缺人,迟早他要将县衙换个新貌。
周长权见刘善虎都趴在地上,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唯有默不作声地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范云舟又随手一指,指向不远处一个正在巡视的狱卒,“从今往后,你暂代司狱一职,至于能不能坐稳下去,看你自己。”
突然被惊喜砸中,这幸运儿有些没反应过来,半响之后才跪下应是。
“刘善虎,门路挺广的嘛。”范云舟这才看向刘善虎,面色不善地说到。
其实范云舟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生气,反应这么大也只是为了吓一吓刘善虎罢了。
刘善虎确实有些被吓到,“请大人恕罪,小人一向身体不好,这些都是央求着狱房的大哥们帮衬的。”
“本官不与你废话,今天是来给你下通牒的,你现在还有机会向本官坦诚罪行,并供出手下有罪之人,这样本官以后或许能酌情轻判。”
刘善虎依然油盐不进,“大人冤枉,我真没干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都是谣言。”
“您都关了我五六天了,外面可有来告我的?”
范云舟俯视着刘善虎,语气十分平淡,“为什么没百姓来告,你应该很清楚。”
“那说明我真的清清白白,只是有些刁民,见不到我发财,便造谣中伤。”
“刘善虎,你想清楚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本官能得个轻松,你说不定还能保住命。”
“大人!”刘善虎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