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对来人点点头，表示明了。

    重新回到太和殿，胡九在朱厚照耳边将夏儒已经回来的消息告知。

    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朱厚照对胡九挥挥手，让他去诏狱看看张鹤龄。

    现在夏儒已经回来，就差张鹤龄与张元锡的弹劾。

    就在刘机与内阁互相掐架正酣时，张元锡不负朱厚照厚望，站出班列拱手道。

    “启奏皇上，臣也有本要奏。”

    张升绝望地闭上双眼，昨晚儿子就将这份弹劾奏章念给了自己听，当时的张元锡还希望他能回头。

    不过，张升当时既没拒绝，但也没答应。

    不管长子也好，幼子也罢，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张升自然舍不得。

    就算没有救下幼子，张升也不会怪长子。

    因为从小张元锡就跟自己学，学的是忠君，学的是报效朝廷。

    “臣弹劾工部侍郎张升。”

    双手高举弹劾奏章，刘机被张元锡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是张升今日倒台，那么接下来就要轮到他刘机。

    原本安静的朝堂瞬间就炸锅，纷纷对张元锡指指点点，周围的大臣互相咬耳朵。

    御座上的朱厚照冷冷一笑，心道：时候到了，也该让这群人知道我不是吃素的。

    “哦，张升可是你父亲。儿子弹劾父亲，你要弹劾你父亲何事？”

    八虎被诛到现在，皇帝一直都是幕后的操控者，操控内阁与李东阳对百官动手。

    哪怕削藩也是皇帝指使内阁，内阁再与百官进行一场交易。

    可今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皇帝竟然打算亲自下场。

    这代表的是什么？

    代表着皇权与百官的纷争正式拉开序幕，换句话说，皇帝将要跟百官来一场硬碰硬。

    但是，文官们似乎还不清楚状况。

    自打杀八虎开始，皇帝不管是收拾文官、武将、还是内阁，就连收拾藩王们，皇帝也一直都站在制高点。

    今天也是一样，还在诏狱的张鹤龄只会让朱厚照的制高点更高，高到让人望尘莫及。

    张元锡悲痛地看向自己的父亲，拱手对朱厚照说道。

    “臣弹劾张升勾结刘机，贪墨河道银两、张升徇私枉法、勾结党羽、意欲让皇上龙彦尽失。”

    此话一出，许多人出来指责张元锡。

    “皇上，张大人为人正直，怎会做这等有负皇恩之事，想必是张元锡在构陷。”

    出来为张升开脱的不是别人，正是顾佐。作为刘机的党羽，他也知道，要是张升今日倒台，下一个就轮到刘机，最后就是自己几人。

    朱厚照也知道刘机党羽定不会坐视不管，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鲁莽，倒是让朱厚照感觉今天有点胜之不武。

    “那顾卿说说，张元锡为何要构陷自己的父亲？”

    品口茶，朱厚照不慌不忙地将茶碗盖上，一脸戏谑地看向顾佐。

    吞下几口口水，顾佐感觉今日怕是难逃一劫，想到后宫还有自己等人安插的眼线，顿时心里就舒心不少。

    “听闻张元锡自小就被张大人严加管教，对其幼弟的确很纵容。张元锡定时羡慕自己没有弟弟那般待遇，这才诬赖自己父亲。”

    这...朱厚照一脸黑线地看向顾佐，那意思就是：你看我像傻子吗？这种理由能站稳脚？

    “胡说八道，朕听闻张升与张元锡父子情深，怎会因为疼爱其弟弟就报复父亲。荒唐，真是荒唐。”

    怒拍御案的朱厚照摔了好几本奏章，吓得顾佐连声都不敢吭，就连刘机也察觉到了危险。

    “启奏皇上，张元锡所弹劾臣的罪状，臣伏罪。”

    就在刘机还在想该如何逃过今天时，张升却出来主动认罪。

    别说刘机等人了，就连朱厚照也很惊讶。

    “哦？张卿。你可知这些罪可都是要牵连家眷的重罪，不再想想？”

    已经拜倒在地的张升自知无颜再面对皇帝，以头触地道。

    “臣不仅有这些罪，还连同刘机、顾佐刘宇等人在坤宁宫与慈宁宫安插眼线，意在监视皇上。臣叩请皇上降罪与臣。”

    言必，整个朝堂立刻安静得极为诡异。

    在两宫安插眼线，监视皇帝。这等罪可不再是什么牵连家眷，这可是诛三族的重罪。

    刘机和顾佐等人相视一眼，重重地点头。

    “皇上，我等都是受了张升的诱惑，张升才是整件事的主谋。”

    既然逃不过，那就让张升背下整口黑锅。

    就算张升浑身都是嘴，只要我们咬死他才是主谋，皇帝也拿我们没办法。

    但刘机似乎望了一件事，锦衣卫和东厂可是无所不知。

    张鹤龄脸色严肃进入太和殿，双手呈上供书。

    “皇上，这些都是两宫眼线的供书，请皇上过目。”

    这次，朱厚照不再像以前一样。以往只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