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羽直勾勾地盯着那俊朗如神的脸庞，两个月前，客栈那晚的记忆潮水般涌来。云笑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喧天的擂鼓声，震得她鼓膜突突直跳。见状，龙椅上的天子兴味地眨了眨眼，同时勾起一边的唇角。而太后则微微皱起双眉。

    “好了，薰氏，你可以低下头了。”皇太后隐含着威严的声音响起，音量比刚才略微提高了一点，所有人都听出这位语调永远和缓温煦的太后是生气了。

    “呃是，太后娘娘，民女失礼了。”熏羽立刻低下头，可是心跳却依然如擂鼓，无法慢下来。

    是他？！可是，刚才龙椅上天子看她的眼神平静而陌生，除了兴味，没有其他任何情绪在里边。不是他吧？他怎么可能是当今天子？那夜，他那么狼狈，中了媚药，还被人追杀，身边一个护驾的人也没有。一定是那晚没看清楚，那人和龙椅上的皇帝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熏羽在心中安慰自己。

    “平日里，都做什么消遣呢？”皇太后的声音恢复一贯的温和优雅，可是，所有人都听得出来，有一丝不耐藏在其中。

    “回太后娘娘的话，读书。”熏羽强力压下心中的震惊，强迫自己冷静，恭敬回道。

    这个答案，是她昨日就想好的。她毕业于中文系，平日里除了睡觉，就是看这种各样的小说和杂记，所以，“读书”并不算胡乱说说的。

    “哦？哀家倒想听听，你平日里都看些什么书呢？”虽然这么问，但是，聪明一点的人都可以听出来，太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熏羽当然也听得出来。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一些乡野传说和话本故事之类的书。”熏羽小心翼翼答道。

    其实，她以前最爱读的是历史、古诗和小说，可是，她传来的这个时空是一个完全未知的时空，如果她说历史和古诗，难免会被问这方面的东西，到时候答不出来，一定会被安个欺君之罪，而且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小说”这么一说，所以只好那么回答。

    “哦，这样啊。”太后语气中的轻视之意越发明显。

    “那你都擅长什么啊？”太后语气中的敷衍明显得连傻子都可以听出来了。

    “回皇太后的话，民女惭愧，好像没有擅长的事。”熏羽小声回道。这个答案，也是她早就想好的，一来，她思来想去，除了睡觉她好像没什么擅长的，作为中文系的毕业生，她好像只会看小说，连写作都不怎么擅长；二来，她本不打算强出头，引起上头的注意，所以，就让他们以为自己一无是处，把她打发得远远的自生自灭吧。

    “哧。”云笑笑听见殿下立着的人中，不知谁笑出了声，然后就忍住了。熏羽眼角的余光明显看见自己身边的霍艳抖了一下身子。

    “噗！”龙椅上传来一声笑。

    “皇儿，你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抬头转头，望向一脸笑意盎然的天子。

    “薰氏，既然你平日里都在读书，那一定知道不少乡野故事，讲一个给朕和太后听听吧。”皇帝的声音里充满笑意和兴味。

    啊？！听到这个声音，熏羽下意识地再次抬头，望向龙椅上那个眼角眉梢含笑的男子，已经缓下来的心跳再次剧烈。那声音，就是那晚听到的声音，那晚，就是这个声音不停地在她耳边喊她仙女，说要一辈子抱着她不放手，就是这个声音夸她的身体是仙境。虽然那晚的声音比现在低沉许多，可是，那种如春风拂面的音质却是相同的，熏羽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咳！”一声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熏羽的震惊和回忆，看到太后不悦的眼神，立刻再次低下头。

    “既然皇帝让你讲一个故事，你就讲一个吧。”太后声音里的怒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是，太后娘娘。”熏羽简直想哭，一进宫，就得罪了掌管后宫的太后娘娘，她以后还能过逍遥的后宫隐居生活吗？熏羽对未来充满担忧。

    “那就开始讲吧。”太后不耐烦地催促道。

    “是，太后娘娘。”嘴上虽应着，心中却犯了难，说实话，在她的预期中，可没有讲故事这一项。讲什么故事好呢？她看过的故事不少，可是，有什么是适合太后和皇帝听的呢？熏羽只想挠头。

    熏羽努力让自己很久没有转动过的、快要生了锈的脑袋高速运转，尽力想一个简短而寓意深长，又能讨殿上两位欢心的故事，这样，也许，她以后在宫中的日子可以好过一点。哦，对了，熏羽眼前一亮，想起前世看到的一个很简短却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商人很聪明，可是，他的儿子在朝为官，能力与学识绝佳，却一直得不到重用。”熏羽轻轻喉咙，开始讲述。

    “有一日，他对自己的儿子说，给你娶一房媳妇吧。他的儿子回答，在没有立业之前，不想成家。如果是全国首富的女儿呢，商人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然可以。”

    “接着商人去找全国首富，对他说，我给您的女儿说一门亲事吧。我女儿还小，全国首富如此回答。如果是户部尚书呢？商人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然可以，全国首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