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孤独的身影在分支隧道内行走，时不时用铁椎在不起眼的石壁上敲下一块岩石，看一眼便扔在地上。从经验老道的阳那里请教来的判别血晶矿潜在位置的方法，并没有给卫峰带来好消息，五十多条分支隧道的探查过后，没有找到一颗血晶，只有身体的劳累和精神的疲惫。满怀希望的憧憬在经过一次次无果的探查后平静下来，化为焦虑，压抑在心头，是常人无法体会的绝望。

    没日没夜的探查，身体开始出现过度消耗现象，好在他有不少药草，聊以滋补。当卫峰拖着铁椎自暗处返回，阳叹息一声，挥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

    迈着酸的双腿，卫峰沉默着坐下。阳撕下一点干粮递到他面前，有气无力接过后，卫峰大口大口咀嚼起来，难以下咽的干粮此刻在他的嘴里已成了最美味的佳肴。

    拍拍他的肩膀，阳平静道：“又一无所获吧？看到现在的你就想起刚进来时的我，当初我也了疯似的寻找血晶矿，希望能找到一条完整的矿脉立下头功，换取离开这里的机会。一次次的失败将我熊熊燃烧的激情缓缓浇灭，直到找了三十六条分支隧道，四次偶遇蛇魔而险象环生，我彻底放弃了。安全的地方是不可能有血晶矿的，蛇魔丛生的地方就算有也是不能去的。无数矿奴以鲜血证明我们所在的矿区虽然血晶含量低，但绝对比漫无目的地寻找更有收获。一个月过得很快的，你已浪费三天三夜，赶紧回来和我们一起采矿，到了月底完不成任务，下个月你将会在没有解药的日子里痛苦度过。”

    静静听着，卫峰轻轻点了点头。阳苦涩一笑，便去休息了。鼾声四起的时候，狠狠咬了口干粮，卫峰快窜入一条令人闻风丧胆的隧道。深入数十丈，渐渐有手臂粗细的蛇魔吐着信子游走在石壁上，强大的蛇魔是矿奴们的恶魔，隔三差五会有人被出来觅食的蛇魔生吞入肚。

    这条隧道不深，杀了几条弱小蛇魔后，卫峰便走到了底，没有现血晶踪迹。他退了出来，又进入第二条有蛇魔出没的隧道，依旧没有找到血晶，浑身沾着蛇魔的血进入了第三条。

    从睡梦中醒来的阳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卫峰，打量每一位矿友后，他失望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投入新一天的采矿中。此刻的卫峰正在探查第十条有蛇魔出没的隧道，他被上百条蛇魔围攻了，一个人，一把铁椎，从蛇魔群内杀出。没有休息，匆匆处理一下伤口，又去了下一条隧道。

    如此又过去无眠的三天三夜，浑身是伤、精神疲惫、感觉灵魂和几乎分离的卫峰，在探查第二十二条蛇魔出没的隧道时，终于现血晶矿踪迹。他拼尽全力将隧道内的蛇魔杀死一部分，赶走大部分，上了条般在石壁上疯狂开凿，凿下一块拳头大的红色矿石血晶。

    无声地捧着血晶凝视良久，痛苦的坚持终于换来回报。将血晶敲碎，粘稠的红色液体流淌出来，小心翼翼沾一点涂在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没一会儿变的刺骨，令得他嘶嘶抽着冷气。

    双手在血晶矿内的红色液体作用下，以自身可以感知的度强化起来，没一会儿，这块血晶被他消耗完毕。起身在石壁上寻找一番，竟很轻易又找到一块差不多大小的血晶。耗尽这条隧道内一百多颗血晶后，极度强化的卫峰并没有停下来，凭着强悍的，他专注地徜徉在蛇魔出没的地方，几乎每隔二十条隧道便有一条隧道能出现血晶。

    ……

    好几天未现身的卫峰引起矿友们议论，不少人说他肯定死了。魁梧的刘潇拿起每三天分一次、属于卫峰的干粮，背对着大家用手在干粮上摸一阵，转身将干粮撕成一片一片，一一递到同伴面前，有人起先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接了，大口咀嚼起来。

    当干粮递到阳身前时，阳视若无睹，耷拉着脸道：“你怎么能自作主张分了卫峰的干粮。”

    刘潇强行将干粮塞到阳怀里，道：“人都死了，不吃岂不浪费，快吃吧。”

    阳没有吃，撇过头盯着虚空处呆。刘潇看着他，狠厉之色自眼眸中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地继续给其他人分干粮。干粮分完毕，除了阳，大家都吃着额外的加餐。忽然，有人开始倒地，沉着脸扫视扭曲着身体的矿友们，阳不悦地皱起眉头，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唯独他还坐着时，才意识到并非是个别人贪睡。看了眼怀中刘潇给的干粮，抬头见到刘潇狞笑着朝自己走来，意识到干粮被刘潇做了手脚。他随手抓起一块矿石，猛然站起，警惕又愤怒地盯着对方。

    脖子上爆着青筋，沉声道：“刘潇，你对大家做了什么？”

    刘潇哂笑一声，耸耸肩道：“没什么，只是让他们暂时昏睡过去，以免死得太过痛苦。吃了我给你的干粮吧，这是临死前最后的晚餐，做个饱死鬼。”

    阳觉得刘潇是多么陌生，与长久以来相处的那人判若两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气得双唇颤抖：“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吐了口唾沫，刘潇沉声道：“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以你们的血成全我的自由。”

    阳气极而笑：“中了蛊毒水，就算你逃出去，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