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家伙比我想象的有意思多了。”婓尔迪南晃着酒杯，望向舞池。

    杰斯顿正在笨拙生硬的跳着交际舞，他不太会，塞雷娅在纠正他舞步的同时，也在引导。

    克丽丝腾就坐在一边看着，没有笑，也没有其他表情。

    “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太过沉默了？”婓尔迪南问。

    “我不该沉默吗？”

    “我只是觉得，你家里出事之后，见到你的机会少了一些。”

    “放心，我还好，只是舍不得那件研究室而已，但很快就要还回去了。”

    婓尔迪南点了点头，收敛了一下酒气，表情开始变得严肃正经了起来，他看着杰斯顿说：“多亏有这小鬼，现在经费虽然不多，但勉强够用。”

    “嗯。”

    “……贝斯曼工作室在向你施压？”

    “……”

    克丽丝腾并未言语，但她的眼神似乎已经默认了。

    “哼——果然，那帮家伙的外交从来都只有一句话‘要么签了那些霸王条款，要么死路一条’，不是吗？你打算怎么做？”

    “不要告诉杰斯顿。”

    “为什么？”

    “塞雷娅跟我说过，不希望他入了歧途，学术界不比商务界，这里面的东西太复杂。”

    婓尔迪南偏过了头，带着一丝不屑，“我比你清楚，别忘了我早你三年进入学术界，那帮家伙的路数早就摸清了。”

    “是啊，所以我不想让他接触，我们难得有了一位精英商务人员不是吗？虽然连交际舞都跳不好，但这正说明了他还拥有足够的可塑性。”

    “我不否认他的价值，但我觉得该接触的他早晚都要接触。”

    “但不是现在。”

    两人陷入沉默，学术界的问题非常大，在资本横行的哥伦比亚，哪怕是特里蒙也绝对无法幸免，这里的一切都和资本挂钩。

    但一切资本往往伴随着黑暗的真相。

    克丽丝腾注视人群，突然发问：“婓尔迪南，你会为了成绩或者某种压迫去进行非人道的人体实验吗？”

    “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去碰那东西。”

    “可是，科研就是这样，永无止境，在探索光的道路上，究竟要走过多少黑暗呢？”

    “我劝你保持理智，经费方面我会去想办法的。”

    “当然，我信任你，就如同你信任我。”

    克丽丝腾露出微笑。

    前方，帕尔维斯正在和缪尔赛思抱怨这舞会音乐究竟有多么没品，杰斯顿踩着生硬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和塞雷娅跳着交际舞。

    他也不是怕自己踩到塞雷娅，他怕的是塞雷娅踩到自己。

    莱茵生命的第一次新年聚会，在凌晨两点结束，各自散会，也都回了家。

    但总有些没有家的人，杰斯顿走在街边，哪怕塞雷娅和克丽丝腾就在身边，他也能感受得到，藏在大雪之中的视线。

    那些人显然还没有放弃报复。

    但他可能意会错了，这个时间哪怕是黑帮也不愿意出来蹲人，这些视线，塞雷娅和克丽丝腾早就熟悉了。

    她们不以为然，这些所谓的‘施压’并不会真的给她们造成什么伤害。

    只是时刻在提醒她们，想在特丽蒙混下去，没有些势力是不行的。

    回到公寓，脱掉了厚重的外衣，克丽丝腾晃了晃头，“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之后享受一天的假期，这是一年中最值得期待的不是吗？”

    “要一起洗吗？小杰斯顿？”

    杰斯顿皱了下眉，“你确定？我都十七了诶。”

    “嗯，也是呢，明年就不能把你当成小孩子了。”

    “可以的话，我希望现在也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说起来我在你们眼里究竟多大年纪？”

    还没等克丽丝腾开口，塞雷娅就先笑出了声，“呵，十二三岁的样子吧。”

    “……？”杰斯顿摊开双手，无话可说。

    这张脸有那么幼？没有吧。

    其实更多的不是脸，而是性格，一个腼腆的乖孩子，这个印象刻在了克丽丝腾心里，至于塞雷娅，她明知道杰斯顿的过去。

    但他所表现出来的反差又让塞雷娅打心里觉得，这孩子还处于可以教育的阶段。

    虽然长得像个痞子，再过个几年就是一副十足的哥伦比亚猛男坯子。

    杰斯顿顶着略有些疲倦的眼神，走到屋子里，“你们洗洗睡吧，我回屋了。”

    “你不洗吗？”

    “我晚一些。”

    还有工作，人多了，职能方面就要分配，现在整个事务科只有杰斯顿一个人，想找个助手都没有，所以他的工作量可想而知。

    主要问题还是在经费方面，但科研企业嘛，前期就是烧钱的，这个时间想要赚钱比登天还难，杰斯顿需要做的只有控制经费和尽可能的去谈一些资金。

    但他说的不算，这方面最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