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尝试过联合普通人民，带动那些受到压迫的底层人民和感染者一同反抗命运，你猜我遭遇了什么？”

    塔露拉有些失神的问。

    杰斯顿往塔露拉身边靠了靠，轻声说：“这还需要我猜吗？矿石病对他们来说是瘟疫，是死亡，你愿意在地狱的泥潭看着自己逐渐被淹没，还是愿意每个月给贵族上点供？”

    “可为什么，他们不会思考一下，他们的命从来都不在他们手上呢？”塔露拉无神的问。

    “因为思想不到位，有些人从来都不是自由的，你怎么能渴望他们突然理解其中的含义呢？说到底你和他们是不同的，你可以站在感染者的角度来思考，但你一定不能理解底层民众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他们不是塔底。你一旦落下去了，就爬不上去，一旦站得高了，就望不到他们，塔露拉，我欣赏你的理由想过吗？”

    塔露拉回过头，皱着眉，“你有欣赏过我？”

    “呵，我要是不欣赏你，你现在应该在维多利亚皇宫等我的指令。”杰斯顿露出一抹奸邪的笑，这话倒是真的，他真的想过扶一个傀儡。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没有被黑蛇侵蚀的塔露拉算得上一个有志的君子，就是太憨，一根筋，现在好多了，鞭子是一点一点给的，科西切那个做法完全就是一帮子给她打死了。

    现在她认知到了，自己八年前的思想，本质上的错误，但她没法改，因为这题无解，也只能换一条路，不再热血，但还是暖的。

    杰斯顿又靠了靠，干脆把椅子挪到她身边，轻声叹气，“我欣赏你的理由，是你真的愿意从塔顶跳到最底层，摔得很惨吧，那一下很疼的，但我告诉你，修养期才是最难熬的。”

    塔露拉往旁边挪了一下，轻轻点头，“你说得对，我当初和感染者一起北进的时候，你真的无法想象，我都看到了什么，那么多人……到最后，真正走到这里的，现如今已经没几个下的来床了。”

    她神色更加暗淡了，靠着窗户，曾经双眸中绽放的火花也变得柔和，不再那么炽热。

    “尸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充满希望的尸骸，他们…他们明明已经找到了目标，最后，还是冰冷了，他们没有把希望寄托给别人的勇气，这让我对他们的死有些自责。”

    “你自责什么？”

    “我，如果我没有把他们带出来的话……”聊到这里，塔露拉就变得更加沮丧，这里大部分都是之前跟着游击队一起来的感染者了，她带来那批大半没有走到北原。

    或许，塔露拉没有把他们带来，才是好选择，那批死在路上的，对未来充满希望，都是死，至少没有希望的死亡能更让人甘心一些吧。

    杰斯顿又往她身边靠了靠，“我说你这心性也太差了点吧？要不你回去龙门跟你的好妹妹贴贴去？”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老躲着我干什么？你靠过来点，我冷。”杰斯顿很不开心的招了招手，这屋子里就跟没有屋子是的，壁炉简单的不像样子，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整个屋子里就一个热源你干嘛老是躲着？一个人暖和也是暖和，两个暖和就不行？杰斯顿不爽的把塔露拉拽到身边，对她说：

    “你这矫情的性格都是从哪学来的？死就死嘛，你越这样就越像个大小姐知道吗？”

    “但我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至少你别这么在意啊。”

    “我只会跟你抱怨，平时我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抱怨可以，那你离近点，起到一个暖气的作用好吗？你一低落明显感到周围温度下降。”杰斯顿顺势绕过她的屁股，狠狠地薅了一下塔露拉的尾巴。

    那一瞬间，他好像摸到了电暖炉的开关一般，温度瞬间提高，并伴随着一头混血德拉克的怒视。

    当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杰斯顿终于松了松裹紧的棉服，露出舒服的表情，“对嘛，暂且不提你能做到什么，至少你在那些感染者劳工干活的时候生闷气，可以给他们带来一些物理上的温暖。”

    “要我去告诉那些和你关系不错的感染者，拉你的尾巴可以让你变热吗？”

    “哈——”塔露拉扶住额头，无奈却又带了些笑意，“你这家伙安慰人还是那么怪。”

    “我哪里是安慰你，我这是在安慰自己这颗冰冻的心（物理）。”

    现在，杰斯顿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如果冬天的塔露拉可以瞬间变成一个电暖气，那么南方夏天的霜星能不能变成一个空调呢？

    这或许值得一试，但得把她搞上罗德岛才行。

    “你有没有想过与外界接轨？”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感染者普遍存在寿命低的问题，但如果资金足够，这个问题或许可以解决，就比如罗德岛制作的矿石病抑制剂，如果长期把数值稳定下来，倒也不是什么硬性问题。”

    塔露拉侧头，问道：“那么，这个抑制剂，需要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