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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母亲怎么可能会死掉!!她不可能……”列薇震怒地想要驳斥这个消息,可是她既代表这大群的存续,也代表着万千海嗣本身。倘若这件事真的是虚假的,她一定能从万千的海嗣中寻到幼神的消息,存续乃是所有初生中,情报最为灵通的一位。若是连列薇都找不到幼神的存在,那幼神恐怕真的从大群之中消失了。
并且再无出现的可能。
“等一下……”
在列薇的常识中,大群初生应当存在四位,以此威悉着大群的秩序。按照常理来说,就像是其他三个初生可以换代,那么就代表着幼神死去,大群应当会主动推选出一位海嗣心中最适合‘迁徙’之意的同胞,作为新的腐化之心。
“是谁?!”
【……我,可爱的孩子。】
伊莎玛拉空灵的声音传入了疑惑地列薇脑海中。列薇听到了伊莎玛拉的声音之后,顿时浑身无力的瘫软下去,本来还抱有侥幸的列薇顿时升起了一丝绝望。
伊莎玛拉。
作为前任初生,安菈雅的生母。就像是她自愿用自己的一切诞生出安菈雅,她的功绩自然是被大群所认同的,在安菈雅失去了生命之刻,伊莎玛拉就在大群潜意识地支持下,重新成为了新的初生。伊莎玛拉的地位,重新获得初生之位,这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质疑的。
“安菈雅妈妈,真的死了吗?”
【是啊。被那艾丽妮亲手杀死了,那我最爱的孩子……】
从脑海中发出的声音,似乎无悲无喜。而其中蕴含的悲伤的情感,却能从细枝末节中感知,这让崇敬爱恋母亲的列薇悲痛万分,而更让她震怒的是——
“凶手是,‘蔓延的枝条’?!凭什么,她们凭什么对妈妈动手?!明明是妈妈的仁慈才让她们拥有了如今的一切!!!”
【是…爱吧?】
伊莎玛拉的声音让盛怒的列薇一愣,随即便更加愤怒……不,是嫉妒。
成为了大群的根基的‘进化的源脉’,列薇立即动用自己的权柄,操纵海嗣杀向了艾丽妮!
始源之海下,大量的海嗣得到了‘存续’的命令。海嗣少女们在海洋中集结出部队,朝着仍跪坐在枝条上悲戚的艾丽妮。
【你这个杀死妈妈的凶手!】
【忘恩负义的家伙,根本不配成为初生!!】
【孤寡!!!】
【桀桀(赞同的声音)!!!】
列薇便是命脉,命脉便是列薇。
初生之间一旦开启优胜劣汰的战争,作为命脉一方的初生,就打从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而枝条同样体量庞大,或许最初的枝条并不强大,但经过了上万年无需的蔓延,祂也早已徒长到无比巨大的程度。
命脉代表着存续,枝条代表着生长。
二者的体量都庞大到无可估量,一旦这两个初生真正开战,哪怕战败的一方注定是枝条的惨败,但其需要耗费的时间,仍然是漫长到足以用万年作为单位来记录的时间。
“对不起……”
“你这个杀人凶手!!”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安菈雅?!”
“你凭什么认为伟大的安菈雅大人应该属于你?!”
深海中的海嗣少女们肆无忌惮地怒斥着艾丽妮,甚至不在乎艾丽妮会不会杀死她们。毕竟在海嗣这个族群诞生至今,从一整个种族存续的尺度上,幼神的诞生都是绝无仅有的奇迹。
她让0变成了1。
此后1之后的0便有了意义。
否则即便是再度的0的诞生,没有最前面的1,一切也都是毫无意义。
若是没有安菈雅的存在,如今的初生也绝对不会属于艾丽妮等人,更是绝对不会让大群如此拥有人性。海嗣们当知晓了凶手,自然是义愤填膺,加上存续的特殊性扩大了这份情感。
于是海洋中的每一个海嗣、恐鱼都成为了存续的手足,代表着存续向这最子嗣的恶神发起了冲锋。
神战。
无尽的消耗。
真正的进化之潮。
艾丽妮此刻正处于心灰意冷地状态,面对同胞们的斥责,她更是不敢去面对。同胞们的怒吼字字诛心,艾丽妮的人类之躯躲藏在主干中不敢现身,就连枝条本身都无心反击,任由袭来的海嗣肆意的啃食。
枝条的徒长本就是为了都给予海嗣足够的养分,因此哪怕是初生之间真正的优胜劣汰之战开始了,海嗣们啃食的速度,也难以彻底超过不断生长的枝条。
躲藏在枝条之中的艾丽妮,她只是低着头,拥抱着漆黑的心脏。那颗封印着邪魔污秽的心脏,早已不在跳动,可艾丽妮抱着死去的心脏,却有种能感受到其温度的错觉。只要有这颗心脏的存在,艾丽妮便感觉安菈雅就陪在身边,仅是如此便可以赠予她无限的……
自我逃避。
酒神的印记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一场滑稽的神明悲剧落幕了,安菈雅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