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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轿到达道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道观之内相当安静,想来已过了就寝的时辰。夏小冬被黑灯瞎火地塞进一间屋子,连油灯都没有一盏。 早上被某种动静吵醒,夏小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浑身都酸痛难当,勉强从硬梆梆的矮塌上爬起来,发现天色不过是蒙蒙亮,大概是清晨五点的样子。 夏小冬望着窗外带着雾气的晨曦,鼻子忽然一酸。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早上为了赖床跟老妈斗智斗勇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吧。 刚好想到妈妈的时候,一个自称老娘的粗豪嗓门在耳边炸响,将夏小冬吓了一跳。 夏小冬抬头一看,哇靠,狮子鼻铜盆脸大嘴巴小眼睛,这不是如花吗? “这位……姐姐,贵姓?”夏小冬好不容易挤出点儿笑容来。 “我姓王,叫胖丫。”胖丫姑娘挪了挪肥壮的身躯,高声大气地说道。 “你犯了什么事儿?“胖丫没回答夏小冬的问题,而是饶有兴趣肆无忌惮地左看右看研究了一番:“昨儿半夜送过来的。这么急,多半是想爬主子的床,被大老婆赶出来的吧?” 眼看胖丫的视线直往衣领里头瞟,一副不找到挨打的伤痕不罢休的表情,夏小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伸手将衣裳扯得平整了些,支吾道:“头发都睡得松了,这里有梳头的东西么?”一边说一边在屋里四下走动了一圈。 旁边倒是有一间净室。 净室两边开门,是左右两间屋子共用的。中间有一道帘子,若是要方便或是洗浴,便将帘子拉上。帘子隔开的外间则摆着一张勉强可以称之为梳妆台的桌子——因为上头有一面昏暗的铜镜。 胖丫跟了过来,见夏小冬紧张地摸自己的脸,不由得撇了撇嘴,冷笑道:“这里全都是女人,每个月见到一个半个男人。你这张脸啊,算是白长了——用不上。” “这是咸宜观啊。”胖丫拿起梳妆台上一枚断齿的梳子,倒是干脆利落地给自己梳了个双环髻,冷冷道:“女、道、观!当然只有女人啦。那些在家里犯了错儿的,病弱养不活的,年老没地儿去的,就都送这里来了。” 胖丫好像知道夏小冬心中所想,接着道:“我嘛,之前跟表姐打架,把她脸划花了。” 这是恐吓我么?夏小冬哭笑不得地转过头,试图在梳妆台上另外找把梳子出来。 胖丫的思路却已飘走了,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到:“宁俊武你见过么?”随即又自问自答道:“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想来你也没见过。” 梳子只有一枚,夏小冬不想从胖丫手里接着用,只好以手当梳,将头发重新挽了起来。好在她的头发只是略为超过肩胛骨,并不算长,挽个单髻很容易,看着也利索。 这是……要明抢的意思? 夏衫单薄,一目了然。 “等拿了月银,要给我一半!”现货没有,那就期货吧。胖丫恶声恶气地预定了夏小冬未来的收入。 “就算你是最末一等,总也有五百钱。”熄了即时拿到好处的心思,胖丫的态度倒好了一点儿:“每月初五,钱二爷会过来派钱,到时候我带你去领。” 那声音有点儿远,仔细一听,原来是净房另一边,胖丫屋子的门被拍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