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撕骨裂心　　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禁足不过是因为叶小楼眼下对处置夜凌没有兴趣。　　唯有那几户偷偷把将死的孩子送入湖中又迎回一个活生生孩子的人家，偷偷关紧房门，像是偷了东西的贼一般战战兢兢。　　再看那些孩子，虽然与原本的样貌体形别无两样，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闻着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待到天明，见着食物时就如饿狼一般囫囵吞枣吃了又吃。吃完又一下子全都吐出来。刚开始的时候家人还沉浸在喜悦中，至少孩子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们也不是没有偷偷去别人家看过湖里归来的孩子，总觉得多吃点，半夜不睡算不上大事。　　不过是味道难闻了些。妇人们彼此安慰道。是啊，谁会嫌弃自家孩子身上有味道呢。　　是啊，是啊。就这么彼此安慰，装作不过是些平常不过的事。　　吃吧，吃吧，家里的粮食有多少吃多少，这灾荒之年，能活着就是好的。　　自打知道封城以后，更是家门紧闭，整夜不眠不休。可孩子身上的味道却越来越重，又生怕这气味从窗缝里钻到屋外，于是把家里的衣物，能用的布全弄潮了糊在窗上。　　一边是庆祝斩杀异兽的呼声，一边是低沉阴诡的魍魉之声。　　“真是我的好儿子。”声如银铃。　　“解释？绥山之事，尚武门和那萧宇已经坏了大事，你却跑去洞庭湖招惹那两只赶虫子的妖精。我一向信任你，你八岁之时，我便把镜往楼一切事宜交由你来处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屡屡不慎。　　“母亲？不是你想的这样，萧晋定会夺得太子之位，不会落入绮皇妃手上。母亲，您先让我休息一下，儿子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萧晋和尚武门不过是......”　　有一瞬间，他感到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连母亲都不相信。　　月圆，又是月圆在即。　　“我受够了，我等了二十年，足足二十年，我受够了每个月撕骨裂心的痛，也受够了那些没用的药，等我好了，我定要上昆仑去问问，凭什么要我们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一代又一代，为人却如同妖魔，得道却被视作邪灵。　　你不懂，你不明白。你当时还是个孩子，你什么都不明白。不明白。”　　夜，总会降临。　　清英剑凌空而起，剑锋直指叶小楼，剑光璀璨，让人睁不开眼睛。任何妖邪都会被清英震慑。　　又是一口血，比方才更浓，更深。　　“你在威胁我？”　　叶小楼无计可施，小玉眼看就要死去，再不救她，只怕回天无力。　　但是不能告诉母亲，也不能让小玉知道母亲的事。　　他支撑着站立起来，双臂伸开，风声簌簌，徒以掌风迎向巍然悬在半空的清英剑。　　剑锋、掌力，相持不下。看似两边都未移动，招数却已变化二十多个来回。　　清英剑映照在叶小楼眼中，除了青蓝色澄净的星光粲耀，再无其他。青蓝色渐渐转淡，变作白昼般明亮的银河。　　“不过是剑影。　　看来，我和你的命运倒是有些相像。　　撕骨裂心，有趣，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