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她哭到声嘶力竭，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没了力气，只默默地流泪，任由他为所欲为。

    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每晚都是那一夜的翻版。起先他还会灌她喝“软骨散”，看她瘫软在床上便恣意求欢，后来便懒得再灌药，她越是挣扎，他越剑拔弩张，往往一夜拖住她反复索取，她慢慢地不再反抗，也不再落泪，只是闭着眼，想竭力忘掉此刻正在经历的一切。

    时间久了，她已学会放掉自己的所有情绪，没有喜悦，也没有悲哀。

    入夜，她会自己脱去衣衫，有时也会对他有所回应，激烈之处，也会尽情叫，一只右手忘情地抓他的手臂，他的背。

    她觉得自己已经真的要变成珠熙了，她就要忘掉关于小草的一切了。

    叔鸾时常有些事情要外出，有时离家几日，有时则半月有余。他从不提自己的事，她自知不过是他的禁脔，更不会去问些不该知道的事。

    有时，他会找个戏班子来府里唱唱戏，她多半都是看着看着就倒在他怀里睡过去。

    初到浣墨楼的几个月，他对她宠溺过分。

    吃饭时，她若对哪一道菜多夹了一筷子，隔天，那道菜必定会被端上来放在她跟前。

    她不喜欢别人总盯着她脸上的胎记看，他便找人做了各色的面纱给她，要她每日都戴着。有时夜里恩爱，为讨个情趣，他也不让她摘掉，隔着那薄薄的面纱亲她。

    他只是不允许她出府。

    浣墨楼里人人都知道她是叔鸾的宠姬，却并不会去刻意讨好她，他们甚至是在故意地与她划开界限。有时，她看那些女奴们聚在一起讲些市井传闻，只要看她走进，她们便极有默契地散开各自去做活儿。

    他拨了个丫头给她，只说是他不在家时，留个人与她作伴。那丫头名唤翠微，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原是买来做杂役的，拨给她以后算是得了轻松，每日只伺候她更衣洗漱，饮茶午憩。

    翠微喜欢和那些女奴们混在一起，得了什么趣闻就回来碎碎地说给珠熙听。

    她住到四个月的时候，西边的小院子里热闹起来，听翠微说，书鸾带了一位喜欢穿绿裙的女子回来，就住在西厢房里。

    那是书鸾的新宠，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