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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鸾进到大堂,看清厅堂坐着的几个人,心里多少已知晓他们此番来意。他不动声色走过去坐在主位上。早有女奴端了茶水上来待客。来的四人里,白衣白裤腰间坠一块玉玦的是茶庄二公子吴泽璧,一身紫绸衣的是隆泰商行的沈天,这二人在锦城的风月场上也算盛名在外,料想此番是听了外头那些闲言碎语,所以巴巴地寻上门来了。
另外两位倒是看着眼生,却又像在哪儿见过。
吴泽璧说,听闻浣墨楼寻了位绝色佳人,我等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只得冒昧来府上一睹芳容。
叔鸾轻笑一下,并不应允他什么,只是指指另外两人问,“这二位是?”
吴泽璧忙介绍,“他们是琉城的朱子桡和孟希然,刚好近日在寒舍做客,听到这位奇女子的传闻,便央求吴某带他们一并前来。”
沈天在一旁早按捺不住,东张西望,“叔兄,那位美人呢?何不邀出来让大家一饱眼福?”
叔鸾皱皱眉,“哪儿有什么美人?要寻美人,不是该去宝真院么?怎么寻到我家里来了?”
吴泽璧知道叔鸾不好惹,却又不好拂掉两位客人的兴致,只得陪笑着说,“这锦城可都传遍了,说这浣墨楼里美人如云,今日叔鸾兄何不就让小弟们见识见识?”
沈天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叔鸾兄几时变得这么小气了,不过是叫美人出来见一面罢了。”
这光景,再拒绝就更显得他心中有虑。于是叔鸾冲管家摆摆手,“去,叫珠熙到前厅来。”
管家领了命,忙跑着向东苑去了。
没多久,就见一位红衣女子自远处缓缓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青色衣裙的小丫头。
待那女子进到厅堂里,众人已是惊呆。
一袭红丝面纱直垂到胸前,眉淡扫,眼狭长,万般风情尽在明眸流转中。
红裙曳地,另有一色抽纱自腰间袅袅而落,铺陈开来,金色绸带腰间缠裹,越发显出那一束玲珑小腰来。她步履轻盈,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叔鸾身侧去站定,目光并不落在任何人身上。
这是来的路上翠微偷偷嘱咐她的,“小姐,你去了不需对任何人行礼,就走到老爷身边去,而且千万别看堂上的任何一个人,老爷最不喜欢。”
她应允,照做。
果然,叔鸾原本有些不悦的脸上露出几分快慰来,手一揽,将她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