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全关闭了所长给的文件，界面上立即弹出了阅完即删的警示信息，随后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这三条结论，第一条就是说‘杀死柯信哲叶莹的凶手很大可能是「悲伤」试验机’，二三条的内容，大概就是军方委托这位所长调查柯信哲‘叛国’可能性的报告。”

    “父亲若真的有心想要背叛国家，他大可以把国立「星海」的‘最高地位’给改成其他的莉莉丝姐姐的版本，就无需服从c国的指挥。”

    “这我知道。”浩全知道小莉莉丝诞生的前后，也知道这种最高权限的改换，甚至莉莉丝自己（认为自己不称职的时候）都能做决定，而且还是那种不说就没人发现的事情。“不过，这份报告，这让我对信哲自杀的那段‘故事’的了解，确切前进了一步。”

    “故事？”艾薇以为主人是不是用错了主语。

    “对，只是故事。”

    浩全强调了一遍，也是告诉自己，无论柯信哲叶莹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这只是一个已经成为过去，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信哲的死是很可惜，也很痛心，但自己不能沉迷于这份痛楚，不能再

    想到这里，浩全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哈哈——那个把理性做到了极致的家伙在追寻‘人性’，而我却想要‘理性’，人想要的东西，真是奇怪到不行啊。”

    正如今天所知道的过去一样，信哲在属于他的故事里面一点点理解与他秉持的理性不相关的人性哲理那样，浩全也在这回属于他的故事里，想用“理性”塑造与以往不同的自己。

    艾薇看着主人的有些苦涩的笑容，自己有些困惑的同时，也有些低落。

    在浩全的要求下，艾薇开始讲述那段在“最后的研究所”里的“故事”，但是大致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艾薇等人“出生”那天，就已经身在“最后的研究所”之中。

    在研究所的工作，有绝大部分就是为了调整身体以及系统上的一些瑕疵问题，把修正好的身体、系统数据制造到下个月的试验机数据里制造出来上，其他人的记录也是如此，老夫妇两人，没有来客，日复一日地在这所处在密林中的研究所里持续着工作。

    柯信哲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每日工作十二小时，雷打不动。

    加入研究的叶莹除了研究工作，还有照顾信哲的家庭任务，做完家务的叶莹，就会跟信哲在一个研究室里工作，她的工作室分析纠正「大罪计划」试验机庞大的思考记录，但也有遇上研究的**颈或者每周一天的“强制休息日”，就会拿出一块大型的数码画板在郊外的阳光下涂涂抹抹。

    在强制休息日里，除非是有巨大的进展这种特殊情况，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必须休息，这个规定是叶莹强加在宛如生来就是工作狂的信哲身上。

    一开始信哲想要逃过“强制休息日”继续工作，而谎称“有巨大进展”的时候，就会被叶莹瞬间识破，然后一顿名为“爱的鞭挞”的拳打脚踢，休息日甚至工作日都在可怜的养伤阶段里度过，之后就再也不碰这个问题，一到休息日（每日零点）便准时放假。

    想起曾经普莱德双手精密重现的，出自叶莹之手的随性而为的“菜单”，那时而味如嚼蜡，时而令味觉崩坏的感觉，竟然持续了十八年之久，而且据说期间柯信哲一次异议都没有，让浩全不禁给这份爱加上了“这都不算爱什么才算”的印象。

    但长达十八年之久的生活，他们在其中的变化并不多。

    “艾薇，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如果说是我们的话，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只是我自己的话，有哟！”艾薇脸上一副灿烂至极的笑容。

    “说。”

    “我可是母亲宣布的直传弟子哟！在绘画方面的——”

    “你会画画？！”浩全惊讶，若人工智能掌握了“艺术创作”这一事物，那人类的特有价值就要被动摇得是不是一点半点啊。

    “这倒是不会。”

    “那有什么特别的啊？教了不会的话”浩全装出一副轻视的模样，他知道对方是「嫉妒」缺陷的持有者，对于这种“自身独有的荣誉感”的追求与维持是具有思考的倾向，引发她的这种情绪，对她的成长的分析也有帮助。

    “母亲的所有画作都保存在了我的人格数据里啊！”

    “你就充当了一个硬盘的位置，有什么可以自满的？”浩全说道，艾薇将叶莹的画作保存在“人格数据”这种独占行为，让浩全有些不满。

    “主人，你这就错了，就算我是硬盘，但硬盘的身价那可是会随着内容的价值而水涨船高哟。”

    “那个数据的确不可替代，可那个硬盘就随便换不是吗？是谁都可以不是吗？”

    “人类不也就是换了脑子，身体随便怎么样都可以的吗！？”艾薇有点怒意，但似乎在尽力控制的样子。

    “人心是由包括身体状况在内的环境塑造出来的，若身体被改变了，‘心’也会有所变化，身与心是一体的，可是你就算掌握了你母亲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