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初一和张武分别率领左右掖，程继业和韩世盛率领左右哨，周林和冯成率领中军向前。

    中军之中，三千兀良哈扈从军和火器营随周林同行。

    在苏坦妹将周林的新编制报与朝廷后，朱棣大感兴趣，并照此编制出五军营。随后，他又照葫芦画瓢地建立三千营和神机营。

    三千营皆由边外降附之人组成，主要负责巡哨，相当于周林的兀良哈扈从军；神机营则是火器营的翻版，营中同样分为中军、左右掖和左右哨。

    一路北行，大军在经过清水源后终于走出瀚海，进入漠北草原。

    满眼的绿色让将士们心情大好，情不自禁的高唱起“东边我的美人”等少儿不宜的歌曲。

    行军月余，明军依次路过屯云谷、玉雪冈、鸣毂镇、归化甸……顺化镇，于五月初一到达胪朐河。

    初至鞑靼腹地，所有将士在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多少年了，明军终于有了直捣黄龙的机会。在大家看来，大将军的功绩已经能与蓝玉比肩。

    心情激动的周林纵马奔到河边。

    眼前的大河滔滔东下，两岸群山秀拔，遍地榆柳。

    沙洲上，芦苇和青草郁郁葱葱，绝对是背包旅游的最佳目的地。

    “冯兄，知道这是何处吗？”

    看罢多时，周林扭头看向冯成。

    “恕标下无知，还请大帅指教。”

    知道周林要装逼，冯成笑眯眯地抱了下拳。

    周林也不在意，用马鞭朝四周一指道：“两百年前，元太祖便是在这胪朐、斡难二河之地崛起壮大，进而南下中原。虽说‘崖山之后无中国’的说法有些牵强，但华夏在元人的百年统治中的确是停滞不前。

    今日，我军竟然远征至蒙古发祥之地，堪称千古未有之壮举。华夏复兴正在此时，本帅为大明贺！”

    一番话将身边众将说得热血沸腾，纷纷振臂高挥道：“大将军威武、大明威武！陛下万岁、万万岁！”

    随即，远处的将士也举起手中的兵刃大声呐喊。

    虽然不知道周林说了什么，但他们至少能够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荣光。

    激动过后，周林向身边的书吏吩咐道：“以本帅的名义上疏陛下，请将此河更名为饮马河！大明王师饮马漠北，天下再无胪朐河！”

    “饮马漠北、平定大漠。此地不如叫做平漠镇！”

    有周林的珠玉在前，张武直抒胸臆。

    “饮马之外，标下还要痛饮此水，喝干鞑子的血脉！”

    说话间，邓初一脱去铠甲，率先冲入冰冷的河水中。

    “饮马漠北，大明必胜！”

    一群身强体壮的士卒高喊口号，有样学样的冲入河中。

    看着斗志昂扬的将士，周林唤过苏坦妹道：“此处往北便是翰难河。两河之间有一块长约千里、宽约三四百里的草场，正是鞑靼春夏游牧之所。

    你带着兀良哈族人将哨探的范围放至二百里，重点关注兀古扎儿河与苍松峡方向的动静。”

    苏坦妹闻言一愣道：“大帅莫非得到什么消息？”

    周林瞥了她一眼道：“要说是方博送来的消息，你信吗？”

    “小气！”

    知道周林依然对自己的答复耿耿于怀，苏坦妹丢下一个白眼，飞马而去……

    ……

    夜幕降临，饮马河似乎变得温婉许多。月光之下，河水如同丝绸般显得格外柔美。

    可惜，张武和邓初一无心欣赏美景，急匆匆地来到周林的营帐。

    早已预料到他们会来的周林披着棉袍，坐在篝火前沉思不语。

    等杨元屏退左右，周林示意他们坐到自己的身边。

    刚坐下，张武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帅，咱们是不是中了蒙古人的诱敌之计？虽然以我军的战力足以对付一切危险，依然不得不防。”

    在经历过进入鞑靼腹心的兴奋后，张武逐渐变得冷静。

    十五万大军不足以让鞑靼人丧失抵抗的勇气。明军一路兵不血刃看起来很不真实。

    周林没有回答，扭头看向邓初一道：“你也有此想法？”

    “略有担心。”

    邓初一诚实地点了下头。

    周林笑了一下道：“如果纪纲说服蒙古诸部一致对外，尚有一战之力。可惜，本雅失里等人无法舍弃到手的利益。

    试想一下，假如三部联合，阿鲁台要如何面对马哈木，能不能允许这位宿敌与之平起平坐？

    而本雅失里的老巢在西边，会不会主动向阔滦海子一带靠近，与阿鲁台形成攻守同盟。一旦本雅失里离开漠西，马哈木难道会无动于衷？”

    三国杀最麻烦的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已经形成鼎立局面的蒙古三大势力似乎没有可以融合的迹象。

    停顿一下，周林继续说道：“因此，我准备绕过本雅失里和纪纲的驻地，尽快找到阿鲁台的藏身之所。在他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