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晚释放了无罪的伙计们。　　“明日上味大酒楼关门盘帐。别的铺子可以继续营业。”郎文奇刚才也头疼得很，现在轻松不少。如果得重新找所有的人手，这事恐怕几天之内难以落实。　　除了掌柜和收银伙计，朋来客栈里别的伙计都已回去。客栈里还住有客人，只有来复和来去留在里面当伙临时伙计，他们已为三小姐备好上房。　　吃罢面，匆匆更洗，上了床，此时已是丑时中刻。　　“小小北。你可有调查到什么？”　　小小北闪耀的光的确比昨夜又明亮一点，照耀着那塔像果然比昨晚要清晰一点，仿佛要呈现一个人形出来——　　荣儿立即明白过来，这塔像是苟如云。何以一夜之间她残破的塔像恢复不少？　　“时空各异。可能他有很多事吧。”荣儿有一点失落，可是又能怎么？现在小小北的能够力还很弱。　　荣儿道：“白天我忙，忙得差点被人害死！现在谈到他，不就是一种想念吗？告诉我关于废墟里的事。”　　“这么说苟如云可能会来寻找这个东西？或者也会在暗中寻找我？”　　“她肯定会寻找奴魂珠。”　　“就是她的能力将来有可能扼制住你？那怎么办？毁了这座像？”　　“那怎么办？”　　沉默一会。荣儿叹道：“或许这也是人生。就象我们行走在世界，不因为你不想遇到坏人，发生不好的事，就不遇到坏人，不遇到坏的事。有的人有的事必须相遇，那么只有迎面而上两相较量。”　　荣儿记着询问一事：“你可有和你的那一位有点感应？”　　荣儿轻轻抚摸一下它，“顺其自然吧。这一天我太累，得去休息。这里面的事，你继续调查吧。”　　离开幻境，躺在床上，必须先保持好睡眠，闭上眼，全心睡觉，没一会就进入香甜的梦里。　　六更时，荣儿和郎文奇在上味酒楼的大堂里，开始着手盘查酒楼和客栈帐目的事。　　郎文奇道：“应该是的。”　　“光从这帐上看真看不出来，做得很干净。和交回府里的帐目一模一样，而且收入不比往年的少。”郎文奇感叹地道，眼神瞟一眼荣儿，这话里似乎有点意思。　　那伙计叫来鱼是厨房里的打杂，愣头愣脑，粗手粗脚的，傻乎乎地道：“近南县地理优越，两面临江，是个商业交通要地。这些年的生意一年一年好。逢年过节薜昌明只是给我们些物品，端午一人两斤粽子，中秋一人两斤月饼，过年一人五斤汤圆，一块腊肉，两斤花生，半斤芝麻，半斤红砂糖，一人一身新蓝布衣裳。”　　按马老大所说薜昌平有哄他们说城里的伙计有暗中发奖励，原来都是薜昌平骗人的，要把粮食运出去偷卖，怕瞒不过庄民们，所以连诱带哄的拉庄民们下水，这心思够奸诈的。　　郎文奇道：“府里早有规矩？薜昌明私自擅改？”　　来鱼惊讶道：“我在上味酒楼五年了，我们这些粗使伙计，从没听说过这事。每月三百文对我们来说，一年有三两多银子，加上家里的人种点地，倒是够糊口。所以我们也无多求。”　　来鱼道：“薜昌明来后，原来的老厨子给换了。现在的厨子来味年轻得多，做的菜的确好吃些。他应该是有拿过分红，不然他勺子上使点坏，生意就无法兴隆。他拿分红，小的们觉得的确应该。”　　来味来了，三十五六的年纪，长肤白面圆，换上斯文的衣服，看不出是厨子。　　荣儿和郎文奇对视一眼。这个薜昌明倒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来味行个礼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