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石小曼出牌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程染之嘴角的弧度也渐渐大了起来。　　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玩得是游刃有余，比起藕荷色少女这般半吊子的赢法，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本来在这局牌里就落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胜利就在她眼前，只要赢了程染之之前的所有的丢脸都可以既往不计。　　再加上程染之从头到尾都一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表情，藕荷色衣服的少女本来紧绷的神经在此刻变得更加的敏感起来。　　本来都等着这两人分个胜负的众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杨语嫣抬眼看程染之，果然如同预料之中的脸色有些不好。　　杨语嫣忍不住皱眉，程染之这话不单是说给那少女听，还连带着整张桌子上的人，果然，还没等她开口，她就看见已经了三三两两熟悉的人对望着小声议论起来。　　偏偏那藕荷色衣服的少女似乎是不嫌弃火大，只见她头一歪小嘴一翘，说道：“把你那副嘴脸给我收起来，别以为就会玩两把叶子牌了不起！我今天就好好告诉你我到底是哪家的，也给你这乡下来的长长见识。”　　原来是凤华楼查家的千金，难怪杨语嫣自己没有印象。她清楚记得她去递帖子的几家里面，查家是唯一一个连二门都没请她进去的——她就被拦在了门口，帖子被据说不知是查家的门房还是什么的，匆匆收了帖子就把杨语嫣给“送客”送走了。　　杨语嫣觉得自己整个眼角都在跳。凤华楼是经营金银首饰的，算沪城里这一行里面的大头，地位几乎和染坊这一行里的杨家相当。查家有这样的底气也无可厚非，也难怪石小曼从头到尾都跟在这个查凌卉身边——说起来做布店生意的石家还要依靠做黄金生意的查家也是个业界笑话。　　倒是听到查凌卉的话的程染之脸上有些不好看。“原来是凤华楼家的千金，我以为是哪位。没有了石小姐的助力你也就只剩下能在嘴上逞强了吧？大家打个牌而已，你还要做个姿态拿自己凤华楼千金的身份说事，在场的各位们都看见了吧，这位查小姐是摆明了不屑和咱们一桌，这明明就是人家杨家的地盘儿，你一个倒卖金银的在这儿耀武扬威算个什么事儿？”　　“染之小姐你先别急，咱们做下来好好说。”杨语嫣首先安抚了程染之，却见她撇撇嘴也不知道是情不情愿坐了下来，把头别在了一边。　　谁料到那查凌卉是个不省心的，她瞥了杨语嫣一眼，语气不阴不阳地说道：“杨小姐，我听说你们杨家和程氏绸庄合作得不错，两家以后肯定是长期的合作伙伴的对吧？”　　“想来杨程两家也一定会通过联姻来巩固现在的关系吧，杨小姐要我是你我就早早把程家大少爷拿捏住，省的像这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妖精从中插一脚。”查凌卉说完，颇为得意洋洋地望着程染之。　　“查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万万不能乱说的！”杨语嫣收起本来还算和悦的脸色，对查凌卉语气凛冽地说道。　　杨语嫣本来还着急想说些什么，但看程染之一副没有反应的表情只能干着急。这时容嘉琴的声音却在她的身后响起。　　容嘉琴此话一出，一张桌子上的人都恍然。程染之本来的圈子在三泱城，在沪城里面自然提不起是熟面孔，大家都是看在她和容嘉琴在一起的样子才持了个观望的态度，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番的背景，于是都议论纷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