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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子说什么呢。”贺汶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微微弯着唇角,“你我相识于容王府,本宫不是脸盲,自然认识坐在本宫面前的是柳公子了。”“汶君,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柳禄不死心,他想听她亲口承认。
“柳公子想说什么?”贺汶君讽刺的看着他笑,“秦南王府灭族家眷一个不剩,这个世上独我一人苟活!”贺汶君眼里的讽刺刺得柳禄心里生疼生疼的,“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场天灾人祸,送走的其实是整个秦南王府,一个都没活着!”
那场天灾人祸,送走了漠北最伟大的战神秦南王,也送走了被世人传颂的天下第一王妃秦南王妃,她的母亲,可是没人知道,那场灾难也将曾经无忧无虑,天真浪漫的永安公主也送走了,活着的人再不是什么漠北永安公主,而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只剩下执念的名叫贺汶君的躯壳。
“柳公子,人活一世图的是什么?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倾天下,没有命,你拿什么去争?”贺汶君终于正色看他,“柳公子,能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寻死?”
柳禄张了张嘴,只来得及唤她的名字,“汶君……”
“柳公子!”贺汶君不悦的打断他的话,“本宫是凤离明媒正娶的王妃,请柳公子还是不要直呼本宫闺名的好,于你于本宫都不好。”
“汶君。”柳禄语气里多了一丝恳求,他希望她能够承认他。
“柳公子,请自重。”贺汶君丝毫不留情面,冷了眸色,“柳公子若是没别的事的话,还请柳公子速速离去,毕竟这里是本宫的闺院。”
柳禄见她态度决绝,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是一回事,可是她不肯认他有事另一回事,“好吧,你不喜欢我就把它埋在心里。”
默了默,“王妃是不是与楼家长公子渊源颇深?”这话里藏了几分告诫。
“是又如何?不是有如何?柳公子有什么立场来提醒本宫?王爷的心腹吗?本宫不是小孩子,孰是孰非分得清。”啭饮一口温酒,贺汶君看向柳禄的眸子里带了三分警告。
“长公子不是你的良人。”柳禄最终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不希望她这般作贱自己。
“呵!良人?”贺汶君像是听到什么更好笑的笑话,直接笑了,“那柳公子告诉本宫什么是良人?凤离吗?楼锦年至少有一点比凤离好,至少楼锦年的敌人比凤离少!”
“汶君……”柳禄轻声唤她,他心疼她,心疼她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而他却潇潇洒洒的活着。
“柳公子!”贺汶君的声音陡然拔高,其中的不悦也更加明显,“劳烦柳公子唤本宫一声王妃。”
“好,王妃。”柳禄狠狠的咽下这口气,声音也不知不觉的提高了些。
“皇室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不管为了谁好,你都不该再继续下去,好好的做容王妃不好吗?”柳禄突然觉得自己这话说起来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她身上背负着整个秦南王府的命,这样的血海深仇换谁都放不下
。
“我放的下吗?柳禄你扪心自问,你心里可曾放下过前尘往事?”贺汶君的话字字珠玑。
“王妃,你不还是这样的……”柳禄的话没说完就被贺汶君唇角嘲讽的冷笑打断了。
“呵,你不就想说我心狠手辣吗?”贺汶君斜眼看他的笑的苍凉,“从前是我没本事,如今我有能力了,你觉得我还会有多仁慈?又应该有多仁慈?心安理得的做我的容王妃?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的施舍?”
贺汶君的话语变得刻薄起来,她手指的方向正好是皇宫的方向。
“不要说什么凤离不靠他们,凤离再厉害也改变不了他身体里流着凤家的血这个事实!”贺汶君的声音其实算不得多大,毕竟她的身子不好,也没多少力气用来大声吵架。
贺汶君情绪有些微的失控,胸口起伏的厉害,她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捏着那一卷看了大半的《史记》,“咳咳咳。”贺汶君突然咳嗽起来,捏着书卷的手渐渐泛白,不知是不是因为咳嗽消耗了力气的缘故。
柳禄似乎想上前为贺汶君拍拍背顺顺气,可是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半晌又缩了回去,他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与她之间早已隔了十万八千里,他不再是当年漠北城楼上击鼓,意气风发的少年了,她也不再是漠北人人捧在掌心里的永安公主了,变了,他们都变了。
是的,永安公主,是当年漠北对她独有的称呼,因为她的父亲是守护漠北的一员大将,昔日的秦南王就像如今的容王,在漠北有这无法撼动的地位,在漠北子民的心目中当年的秦南王就像他们心中的皇上,不,是比皇上更加遥不可望也更加能让人臣服的神,守护漠北的战神。
对于漠北人来说,秦南王死了,所以他们的守护神也死了,纵使容王再好,也比不上逝去的秦南王,而贺汶君就不一样了,贺汶君是秦南王尚存的唯一血脉,如果有一天让他们选,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秦南王唯一的血脉。
在漠北,男女之防并不如南边这般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