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看在眼里，眉头微微皱起。

    竟然不乐意，又为何让他过去想怒其不争，但联想到整个环境风气就是如此，又有什么好怪她的。

    这个世界的女子地位之低，实在令人发指。她就是在了解到这些后，才对莫兰产生一点恻隐之心。娘家无人，夫家无义，唯一一个女儿还是残疾之身，可见她这些年活得并不容易。

    说实话，虽然是投胎重生了，但她并没有把这个新的身份新的家人当成一回事，只做是自己换个样子继续活着罢了。虽然看不上莫兰的性格，但毕竟是这世的生身之母，她老燕家也没有忘恩负义的教义

    燕云歌垂下眼眸，用杯盖划了划茶身，看里头茶叶浮沉，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一头，燕行正规矩规矩站在燕不离跟前讲今天都做了什么，丝毫没有刚才放肆调皮的样子。

    燕不离考了他几门问题，见他都答的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过五岁，就懂得察言观色，这个小鬼也是个人精。

    燕云歌回了神，小酌了一口。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此时笑得温婉幸福的慧娘，再见脸色惨然的莫兰，她轻叹声，低头对莫兰说自己累了。

    莫兰听她说累了，连脸上情绪都来不及收，一阵紧张地赶忙向燕老夫人告退。

    燕老夫人心里不悦，正想教训几句，却闻燕不离几声咳嗽，心里了然，便也作罢了。

    一行人施施然离去，燕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青色身影，直到看不见，才露出了类似厌恶的神情。

    ***

    正是夏日炎热午后。

    莫兰跟张妈带着几个丫头坐在一起做些针线活。

    距离女儿回来已经有半月了，这半个月来她过得相当开心和满足。

    女儿聪明得出奇，根本不需要她操心。府里别的事也用不着她管，内里的事有张妈，外面有管家看着，另一房的人也离她隔了好几个院子，抬头不见低头也用不着见。

    比起夫家给的无情，她好在还有个好女儿，女儿虽说不贴心，却是异常明理懂事。女儿说了，让她没事少去前厅，若出了事就找她，有她在，没人会拿自己如何。虽然只是个八岁孩子，说的话也是稚气的很，却让人莫名心安。

    她差不多又恢复了未出嫁前的清闲无忧的日子，没有应酬，没有夫君要小心伺候，不用端着宰相夫人的架子，不用上下周全，也没有什么规矩，私心以为，这样的日子比当什么相府夫人要舒服多了。

    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女儿太早熟，完全没有八岁孩子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