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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安端偷偷地从怀中掏出泛黄的麻布包,将“松骨散”放入酒皮囊中摇了摇,然后若无其事地将酒皮囊摆放在耶律阿保机面前。 耶律雁哥这会儿倒是十分殷勤,她拿起酒皮囊为耶律阿保机倒上满满一碗酒。 “表哥,不,天可汗,雁哥为你倒酒啦”。 这关爱被耶律雁哥看成是爱情,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始终赖在家中不肯嫁人,在她的心目中非耶律阿保机不嫁。 耶律阿保机面向耶律安端说道:“五弟,你慢着点儿,小心噎着”。 耶律阿保机随即将装有“松骨散”的酒碗端起。 耶律质古也极为兴奋,自己长这么大了,今日是第一次随父汗参加狩猎捺钵。 此时,耶律雁哥更是兴奋,因为她暗恋天可汗已久,希望借此捺钵之机寻找机会,向天可汗早点表白自己的爱意。 众人都在观舞,击掌声不断,唯独耶律安端心乱如麻,无心观舞。 “对!对!咱们就按天可汗旨意,不要拘谨,尽兴饮酒,大碗吃肉,一醉方休”。 耶律阿保机抬起右手来,将“松骨散”酒碗送到唇边。 刚要饮下碗酒,就听到帐外突然人声嘈杂。 “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帐外,萧粘睦姑急得直跺脚:“快去禀报,我有急事要面见天可汗”。 萧粘睦姑不顾可汗侍卫拦阻,冲进大帐。 众人正围坐在桌旁燕饮,萧粘睦姑不顾一切冲进捺钵大帐。 “老五媳妇儿,你怎么这么性急,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大事儿”? “粘睦姑,都是自家人,你就不必如此拘礼了”。 “启禀天可汗,这个疯婆子擅闯捺钵大帐,微臣没有拦住,请天可汗降罪”。 萧粘睦姑四顾左右,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指酒碗:“启禀天可汗,这酒碗里,有……” “我说粘睦姑,这深更半夜,你疯疯癫癫的跑这儿咋呼啥?耽误了天可汗的雅兴,还不快快请罪”? 耶律安端听了妻子的话,立即骂道:“疯婆子,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述律平环视四周,你们都下去吧。 唯有耶律雁哥紧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耶律阿保机的酒碗,生怕天可汗大意喽。 耶律安端一把拽起萧粘睦姑。 耶律安端见天可汗已有了警觉,只好麻痹天可汗。 耶律阿保机一时倒是无话可说,只好沉思不语。 耶律阿保机见女儿都这么说了,于是,再次端起“松骨散”酒碗。 “天可汗,这酒万万不能喝啊”! “五婶,你别拉拉扯扯的。难道你非要挑拨父王与五叔的血脉亲情”? 此时的耶律安端得意极了,也端起了酒碗,就要与耶律阿保机撞杯。只要这碗酒下肚,这天下可就该易主啦。 见天可汗就要把此碗酒送到唇边,耶律雁哥神色慌张,一把抢过耶律阿保机的“松骨散”酒,仰脖灌了下去。 耶律雁哥立时嘴唇发青,嘴角流出了鲜血,她捂着肚子,渐渐地倒了下去。 天可汗抱住了耶律雁哥的头。 “天可汗,我不后悔”! “能够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一件事儿,我就是死了,也绝不后悔”。 “雁哥,再坚持一会儿,郞中马上就到,他一定有办法的”! “启禀天可汗,可敦,可不得了啦。这酒是被人做了手脚的”。 “快把耶律雁哥抬到床榻上去”。 直鲁古为耶律雁哥把脉。 “罪臣之妻不敢站着说话”。一见死了人,萧粘睦姑更不敢站起来说话了。 “天可汗,我,我真的不敢说呀”! 述律平安慰道:“粘睦姑,为了天可汗的安危,你一定要说出实情”。 述律平说道:“老五媳妇,天可汗自会为你做主的,你出了差池,安端,他逃不了干系”。 萧粘睦姑见有可汗做主,也顾不得自身有什么危险了。 “你再胡说,我一刀宰了你”。耶律安端说着拔出弯刀。 见天可汗大怒,耶律安端收回了出鞘的弯刀。 “八斤姐姐骑着快马给我送信儿,说是姐夫和迭里特配制了一种剧毒,叫什么‘松骨散’交与了安端”。 萧粘睦姑站起,将泛黄的麻布包从怀中掏出。 萧粘睦姑小心翼翼地将泛黄的麻布包交与耶律阿保机。 “这是什么玩意儿”? 耶律阿保机与述律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耶律质古惊呆的嘴巴则像个漏斗,久久没有合拢。 “‘松骨散’?要废了我的武功?哈哈哈哈”! “这是真的,就他们几人”? “老二的媳妇儿也急着要当天可汗”? 耶律阿保机满脸怒气:“这就是‘松骨散’?你们竟想毒死自己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