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夏皇也知道这个技术老八肯定不会上缴。

    当初精盐的事情，已经让秦王寒心了，现在想要解止，几乎没有可能。

    他倒是可以用皇帝的名义向赢天讨要，可是赢天会不会给他面子，将技术给他，以他的了解，那是绝对不可能给的。

    “这个混账！”

    想到此处，夏皇又忍不住咒骂一声。

    若是知道当初放秦王离开京城，会有这样巨大的变化，打死他都不会同意。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心中除了后悔就是后悔。

    “既然清理不掉，那就给我将那里堵死，我们进不去，那也不能让他们从那里出来。还有，对外的监视一刻都不能停，但需要更加隐秘，不要闹出大动静。朕只需要知道他们都接触了谁，都做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田化雨心中暗自腹诽，你说的简单，锦衣卫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但口中自然不能这么回答。

    “陛下放心，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下去吧！”

    田化雨回到西厂，将几个心腹手下召集起来。

    “最近锦衣卫的情况怎么样，可有什么进展？”

    “回督主，锦衣卫没有试图进入我们控制区域的意图，但我们也进不去。至于地面之上，我们已经开始对北城进行地毯式搜查，挨家挨户的查看，尤其是有枯井的房子，都在必查之列。只是，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暂时还没有结果。”

    田化雨眉头微皱。

    又是地毯式搜索，这样做很容易让锦衣卫采取过激行为。

    一旦触碰到锦衣卫的逆鳞，这京城怕是又要乱起来了。

    夏皇是个没有什么担当的皇帝，若是出了事，自己就要顶锅。

    现在他算是有了深刻的体会，与其和锦衣卫硬钢，还不如适当的和锦衣卫达成某种默契，这样大家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相安无事的情况下，自己也能轻松不少。

    于是摇头道：“地毯式搜索的事情给我停下，刚才陛下有令，虽然追查锦衣卫的事情仍旧不能有丝毫放松的，但是不能弄出任何大的动静，否则引来锦衣卫的报复，到时候你们去给本督主顶黑锅么？”

    下面几个心腹一听，顿时就明白了。

    能不和锦衣卫拼个你死我活的，他们自然也乐意。

    锦衣卫的那些人可是各个都是好手，关键是这些人神出鬼没的，自己处在明，他们处在暗，若是真的想要暗中对自己这些人动手，没几个人能够躲过锦衣卫的暗杀。

    但从始至终，锦衣卫都没有用暗杀这等激烈的手段，反倒是他们，还大索全城，弄得怨声载道。

    忽然，一个心腹想起一件事说道：“督主，属下最近注意到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和锦衣卫有关。”

    田化雨眉头一挑，直接道：“有什么话就说，本督主自有判断。”

    “是！”这个心腹连忙道：“属下发现，最近东厂在查当初全程大索时，犯下各种案子的士兵，弄得五城兵马司的统领非常不满，但又无法拒绝东厂的筛查。很多当初犯下案子的士兵都被抓去了东厂的监狱，听说下场都很惨。属下觉得，曹正纯宁愿得罪五城兵马司也要做这件事，肯定和锦衣卫有关系，但监视了很久，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田化雨点点头道：“此事你做的不错，可以确定，东厂这么做绝对是锦衣卫的要求。因为只有锦衣卫会将那些普通老百姓的冤屈放在心上，东厂是不会在意的。而东厂能这么做，必定是和锦衣卫有了勾结。只是此事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咱们就当不知道。除非有了确切的证据，我们才能插手。明白么？”

    “属下遵命！嗯，此事你做的不错，回头领一百两银子作为奖励。”

    “多谢督主！”

    一百两银子看起来不多，但也不少。

    他们这些西厂的番子俸禄并不高，就算能够从外面得到一些外快和灰色收入，但也不敢收的太多，生怕露了风。

    ……

    与此同时，曹正纯和沈炼这次在城内的一家客栈内见了面。

    这次的地点是曹正纯安排的，也是他主动发出见面的信号。

    “曹督主，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嗯，你让咱家帮忙弄的五城兵马司的那个案子已经弄的差不多了，所有犯事的士兵全都抓了起来，也算是给那些受害的百姓一个交代。不过咱家的动作不小，知道此事的有心人怕是能够猜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沈炼点点头道：“无妨！只要西厂的田化雨不想京城再出什么大事，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动手的。现在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你不碰我的底线，我就不给你找麻烦，大家虽然仍旧明争暗斗，但是都已经有了基本的默契，可以省却不少麻烦。”

    曹正纯闻言暗暗点头。

    沈炼看着年轻，但是做事却有章法，沉稳干练，城府深沉，行事缜密，是不可多得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