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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拍第一天,江谙起了大早,准备做造型,开房间门的时候,恰好和准备出门的虞泊秋碰面。虞泊秋一改常态,穿的是柔软的浅色毛衣和厚实的咖色外套,整个人褪去精英气质,看起来温暖舒适。
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大包,看起来全副武装的样子。
“你要出去?”江谙关上门,率先开口。
虞泊秋也没想到这么巧,他摇头:“不是,想去剧组看看。”
两人默契同路,先去领了早餐,然后来到江谙的化妆间。
这部电影节奏和缓,剧情也没有大波折,情节的发生场所和演艺人员也相对固定,所以导演只是将各个场所的剧情集中拍摄,关于情节的内容大多还是按照故事的时间顺序来拍。
第一场戏就是主角和酒吧老板的对话,以此交代出两人是在主角街边表演时,因为老板的欣赏和主动结交而相识,所以主角这次回来,也受邀在酒吧内每周进行一次两小时的演出。
只是简单的对话,但因为要给整部电影找到契合的氛围,确保主角能在开场就让观众喜欢且对故事产生探索的兴趣,所以还是十分重要的,也给了相对宽泛的磨镜头时间。
江谙吃完早餐,坐上化妆椅的时候,小玥站在他旁边,将今天上午的安排简明扼要地向他交待,看起来对自己的助理工作做了充分的准备,只是眼神还是隐约地会往虞泊秋那边飘去几下。
其实江谙也不知道虞泊秋有什么安排,不过他什么都没有问,任由化妆师开始为他做造型。
该说的事都说完了,小玥还是礼貌起见,走到虞泊秋面前,打招呼道:“早上好,虞总。”
虞泊秋的视线投注在镜中的江谙身上,对方因为要上妆,额前的刘海被小夹子夹起,向来深邃的眼睛轻闭着,睫毛意外的纤长。
他拿出手机,偷偷将这个画面拍下,而后身边响起清亮的女声。
虞泊秋放下手机的双手一顿,这才意识到什么,回道:“早上好。”
他将小玥拉远一些,轻声问道:“我这样拍是不是不被允许的?”
小玥没想到大老板竟然会在意这个,连忙摇头:“没关系,只要电影上映前,不向外传播就好。”
虞泊秋笑起来:“那就好。”
“对了。”他伸出手,看向小玥:“以后在剧组,叫我小虞吧。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啊?”小玥看着面前修长的手,没反应过来,但还是下意识与自己的顶头上司相握,“好的好的,相处愉快!”
不过短短一个上午,小玥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身为助理,导演上前和演员讲戏的间隙,小玥却忐忑地坐在位置上,犹豫不前。
在她旁边,是身为新人提前来感受剧组氛围的林奕灿,少年十分多话,在她身边感叹:“我还以为谙哥很低调呢,原来他也有两个助理啊。”果然能演主角的明星排场就是大!
小玥闻言,看了身边满眼闪
着羡慕光芒的男生一眼,干笑两声。
眼见着虞泊秋将准备好的茶水递给江谙,小玥低头看向自己怀里无用武之地的水杯,索性将其中一杯递给林奕灿:“你喝吗?”
“哇,谢谢小玥姐。”林奕灿高兴接过。
而同为知情者的导演彭怡,表面上专业地给两位演员讲戏,身体却难免因为虞泊秋的存在而略有些僵硬。
虽然她早就知道,虞泊秋对工作室的项目都十分上心,但真的有必要放下那么大的公司,亲身上场来监督吗?
甚至还乔装打扮,以江谙助理的身份微服私访。
瞧瞧,明明经费充足,拍摄间里的空调足够温暖,尤其这还没说几句话呢,热茶暖宝宝就一起上了。
不愧是能当大老板的,做起戏来比演员还细致。
无论剧组的其他人怎么看,虞泊秋全身心投入在自己的新身份里,没有丝毫懈怠。
见江谙只是抿了口菊花枸杞茶,关心道:“不喜欢吗?”
江谙摇了摇头:“不是,现在不是很渴。”
虞泊秋信以为真,便不再多说,收回水杯。
很快,导演表示再次开拍,虞泊秋退回到助理的位置。
小玥身为打工人,不敢在老板面前玩手机摸鱼,正是处于煎熬状态,抬头时见他走回来,咬了咬唇,憋出一句:“小虞,辛苦你了。”
虞泊秋在她另一侧坐下,笑道:“不辛苦,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奕灿还有些小孩心性,坐在位置上总是不安分,没一会儿换位置坐到了虞泊秋旁边,热情攀谈起来。
小玥眼睛前视望着昏暗环境中江谙演戏,但不自觉地还是将身边的对话收入耳中。
听到虞泊秋将自己的身份定位为助理,且任职时间为拍摄全程的时候,她忍不住转过头,嘴唇下弯,欲哭无泪。
拍摄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下午一点,导演终于对效果感到满意,整个剧组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