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三天没回大丰堡, 再回去，小院门口有屠四在等着。

    屠四瞧见他立刻跑过来，问道：“小宋, 你这几天累坏了吧, 又去找亲戚去了？”

    宋歌问道：“是焱哥让你来这里等我的？”

    屠四没什么心眼，点点头道：“是啊, 焱哥可担心你了，他也不知道你去哪里，想帮忙都帮不上。”屠四一路跟着进来, 又问：“你家那亲戚这么难找啊？”

    宋歌笑道：“对, 我也只有以前写信时候留的联络方式，这么多年，确实不好找了。”

    房间里东西没变样，只多了一张小木桌，上面放着一壶水。

    宋歌用手摸了下, 温热的。

    屠四道：“这我今天早上烧的水。”

    宋歌跟他道谢，也给他倒了一杯水, 坐在那闲聊了几句。

    屠四是屠焱派来问话的, 但他哪里是宋歌的对手，心眼本就不多，一杯水还没喝完就被宋歌反问了个清楚。

    “……焱哥这几天忙得不行，小宋我偷偷跟你说, 嘿嘿，赚了好些钱！”屠四眉开眼笑, “不过当然没咱们上次在河西矿的时候多，那会可真是痛快，小宋, 咱们下次再去吧？”

    “行啊，对了，你刚才说焱哥去哪了？”

    “哦，焱哥被二叔喊去了。”

    大丰堡，公社。

    屠二叔正在那苦口婆心劝屠焱：“我跟你怎么说的？这几天少出去，你那生意也别做了，听到没有？万一人家来查可怎么办？”

    屠焱坐在那里没回话。

    屠二叔转了几圈，还是想要劝，但是这次屠焱却先开口道：“二叔，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胆子要大一些。”

    “你胆子够大了！再大，你还要上天捅个窟窿不成？！”

    屠二叔瞪他，但却看到侄子脸上满是不以为意的神情，他到了嘴边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屠焱，你是长大了，你——”

    “二叔，正事我不会耽误，至于其他的，我心里有数。”

    屠焱说完，起身往外走。

    屠二叔心里不痛快，但也拿这个侄子没办法，追到门口瞧着他背影也只能长叹一声。

    *

    屠焱从公社回来，直接去找了宋歌。

    这次没有扑个空，如愿见到了人。

    屠焱对宋歌倒是脾气很好，也有耐心，简单问了一句他这几天的事，很快又转入正题问道：“小宋，你今天休息一天，等明天一早跟我去一趟省城，有点小生意要做，你帮我参谋参谋。”

    宋歌道：“好。”

    屠焱抬头去看屠四。

    屠四抬手指了自己鼻子，高高兴兴问：“焱哥，也带我去啊？”

    屠焱道：“……我有事要跟小宋说，你先出去。”

    “哦。”

    等屠四出去之后，屠焱用词也带了几分斟酌，问道：“你这次，还去了红星农场？”

    宋歌大大方方承认：“顺路过去看看，焱哥怎么知道？”

    屠焱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有人跟我说的，刚巧从红星农场那边经过，瞧见你下山。那些机器，打听到什么没有？”

    “我就是为那些机器去的，大概七八台的量，余老先生组装的很快，说是冬天之前能先给大丰堡送过来。”

    屠焱就点点头，没多想。

    他至今也认为宋歌会跟那边联系，是替自己刺探军情。

    略微交谈几句，就到了吃饭的时候，屠焱赚了点钱就不爱吃大锅饭，带着宋歌去开了小灶。

    乡下地方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屠焱让人去买回来两只鸡，还有一只野兔，一起炖了吃。不知道是不是放了兔肉的关系，肉汤并不是清亮，而是发一种暗色，闻着倒是挺香。

    宋歌坐在一旁，吃了几筷就不动了。

    掌勺的是屠四，估计肚子里缺油水，炒肉块的时候都放了大勺的猪板油，一整个连汤带肉都是油汪汪的。

    屠焱瞧见宋歌停下筷子，只当他抢不过周围这群小弟，分了自己碗里的半碗肉给他，道：“你吃。”

    宋歌让都来不及，低头看了碗里被撕了一半的鸡腿，他有洁癖，原本的五分食欲这会儿也散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碗饭算是不能吃了。

    房间里人多，有肉吃，屠焱的一帮小兄弟们闻着味儿都来了，挤挤攘攘地围在那吃肉，有人还在讲笑话，引得周围人都哄笑起来。

    宋歌趁没人注意，招手让屠四过来，把自己手里的那碗肉给了屠四。

    屠四平白多得一碗肉，用手护着不让人瞧见，乐得眼睛都眯起来。

    *

    隔日一早，众人一起出发去省城。

    屠焱之前卖香皂一类的东西赚了一笔钱，他挑了屠四那几个力气大的跟他一块去省城，客运汽车上，那几个小弟不约而同挤在后面，把屠焱身边的位置留给了宋歌。

    宋歌习惯性坐下，也没有多想，他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