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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势滔天,气势如虹,将一只脚跨入屋内的苏蓁吓得顿时收回了脚,愣愣的望着众人,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好好!赶紧起来吧。”季南山笑眯眯的说着,脸上是难得的和悦。
眼神一眯,目光转到门口的苏蓁,季南山眉梢一挑,眼中划过一丝不悦。
苏蓁连忙进门,朝着季南山行了礼柔声道:“祝父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恩。”他微微颔首示意。
敷衍的态度让在场的人都不自觉蹙了蹙眉头,苏蓁却是毫不在意,站起身子就坐到了一旁。
反正,她与这位老将军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互相看不惯。苏蓁是这么觉得,季南山也是这么觉得。
对于他这个儿媳妇,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可不敢有任何的需求。能来替他过生辰已经不错了,他不奢求什么,只求这公主不要给他甩脸,也不要给他惹麻烦就行。
对于两人这个相处模式,也只有这两人不觉得奇怪。
“父亲,这是孩儿为您准备的寿礼。”季骏迢说着拿过一旁的一个檀香盒子递给季南山。
季南山收下当场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只黄金打造的小剑,袖珍可爱却不失凌厉。
季家落魄,失去兵权被贬为庶民,对于季家来说最可悲的事情并不是权利和名,而是那一双双披荆斩棘的手再也不能拿起刀剑来,再也不能为国征战。
而季骏迢这份礼物恰好送到了季南山心里头。
颤抖着双手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一旁,季南山望着季骏迢说道:“好!”
仅此一个字,足以慰藉季骏迢的心。
“二哥这份礼物可真是别出心裁,这让我都不好意思送出我的礼物来了。”季骏舜笑着说道。
季南山哈哈大笑,拍了拍手,“你呀你呀,尽是胡说。”
“你们几个送什么,我都很喜欢。”
季骏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从身上掏出个小袋子来,“父亲,我可没有二哥这么有心思,不过却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才搞到这东西。”
他说着从袋子里将东西拿出来,苏蓁定睛一看,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季骏舜拿出来的是一个瓷娃娃,一个与季南山有着七分相似的瓷娃娃。
这个娃娃雕刻的十分精致,头发花白,眼珠子瞪得极圆,像极了季南山生气的时候。
不过大家都看出来,季骏舜送给季南山这个娃娃的含义。
这个娃娃虽然头发花白,铜铃般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手执一把银色长剑,身批盔甲。威风凛凛,气势盛人。
这,是季南山征战时的模样。
季南山忽然间就红了眼眶,紧紧地握住那个瓷娃娃,微微叹了一声。
众人皆有些沉默,气氛顿时有些压抑。
面对如此压抑的气氛,季峻宇抿了抿唇笑道:“瞧瞧四弟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如此费心的礼物竟被他说成没费多少心思。”
“那老三你的礼物是什么?”季南山含笑问道。
他这个三儿子是在几兄弟当中最得他心思的人,也是他最宠爱的儿子。
被点名的季峻宇笑了笑拍了拍手,只听一阵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看到一行人扛着一个大箱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么大阵势?
苏蓁瞠目结舌,看着季峻宇的人将箱子放在地上,愣了愣。
她也有些好奇了。
季峻宇弯下腰打开箱子,只见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块牌匾。牌匾是红色,周围镶嵌着金边,金色的边框上有些磨损,一看就是上了些年头。
只是一块牌匾,一块空空荡荡的牌匾。
季南山却红了眼眶,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
铁血入骨的的季南山却在这个时候落了泪。
季峻宇抿了抿唇,沉声道:“父亲,我已经找人将牌匾上的字取下来了,您放心已经封存好了。这块牌匾乃是先皇御赐,虽然咱们季家不能再以将军府的名头使用,但却可以在上面嵌上季家两字。”
闻言,苏蓁恍然大悟。
难怪季南山会如此动容。也难怪,对于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来说有什么比得到国君认可更为重要的呢。
季南山一生戎马,为得不就是国?
如今季峻宇将这块牌匾拿回来,重新嵌上季府的名字,这不也是给了季南山一种安慰吗?
苏蓁微微勾起嘴角,眼底划过一抹温柔。
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好似触碰到了某个地方,轻轻地,柔柔地,温暖到不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苏蓁突然发现一个道理。
季家落魄至此又如何?季家的团结是谁也不能够比拟的,不管是功成名就之时的少将,将军还是现在的山野村夫一介庶民,对于他们来讲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家,是季家。
这个寿宴,称不上寿宴,只是一场家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