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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师律不否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义之辈，可起雨师乘歌，他要比他坏一百倍不止，把陛下和太后骗得团团转，素来爱寻事的皇后起他，也是赞不绝口，这一方面亏了他那张可以瞒过海的脸，还有便是他深沉的心思和谋算。

    他道，“儿子不知是谁做的，但此事与儿子无关。”

    他等着陛下再给他几杖，等了半晌，抬起头，见陛下怔怔地看着他，“孤对你还不够好吗？”

    他忽然这样。

    “很好。”

    “那你为何不肯放过你的弟弟们？”

    雨师律知道他的是什么往事，“十四出事，和我也无关。”

    只是百口莫辩，他自己也觉得是犯傻，既然所有人都这样想，他何必还费口舌解释。

    不过，心中过不去这个坎儿。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陛下背过身，腰背已经有些苍老。

    雨师律站起来，转身，慢慢从宫中离开了。

    院中，聂老太太正在绣花，聂蘼芜担心她扎到自己的手，坐在一边看着她，老太太眼盲，可绣出的花，还是十分精美。

    她道，“女子哪能不学女红？”

    聂蘼芜闲着也没事，拿起一根针也跟着绣，两人悠闲地话。

    墨韵没多久端来一壶茶，“用些润润口吧。”

    聂蘼芜于是放下针线，拉着墨韵问道，“墨韵姐姐，你从前是服侍谁的？”

    “九爷。”

    “那……”

    墨韵看出了聂蘼芜的心思，道，“九爷只对容貌出色的女子有感，像奴婢这样的，看都不会多看几眼，只因奴婢手脚利落，在众多侍女中少话，他才让敬总管留下了我。”

    “我瞧着姐姐容貌昳丽。”聂蘼芜搂着她胳膊。

    墨韵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问问你，雨师律是个什么样的人？”

    墨韵摇摇头，“这倒是不好，可若是姑娘想多了解九爷，奴婢可以几件事。”

    “他让你和我吗？”

    “没有让，也没有不让，不过，姑娘想知道，奴婢可以多几句。”

    “那好，我想听听。”

    墨韵的第一件事，就是皇子们的赛马节，赢的人可以拿到一颗比拳头还大的珍珠，就藏在终点的绣花球郑

    “那雨师律赢了吗？”

    “没有，最后是雨师乘歌赢了，把那珠子送给了宇文仲弘。”

    “宇文仲弘没赢吗？”

    “他没有参加，只有，我想想，除了四王，十三王，十四王以外，都参加了。”

    “后来呢？”

    “不清楚，似乎是十三王宇文仲弘，把那珠子又给了九爷，是君子不夺人所好。”

    “这样一圈算来，还是雨师律拿到了，可是他真的想要这珠子吗？”

    “姑娘仔细听，这珠子本要给九爷的乳母做药，可没等珠子送来，嬷嬷就重病去了。”

    “可惜了。”

    “后来九爷拿到这珠子，随手就送给了一个瘦马，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子。”

    “辛苦拿来，就送给了别人？”

    “九爷对敬总管，东西是好东西，可拿出来赏赏玩玩，平日里看看也不错，要是太在乎，想要留在身边藏着护着，总免不粒心忧虑，怕丢了，伤了，最后也是得不偿失，给了别人，别人想要赏着藏着，担心忧虑，都是别饶事，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这番话倒是新奇。”

    “所以，九爷不珍藏东西，他赏玩美人和珍宝，都是浅尝辄止，从不沉迷和收藏，可以，他喜欢很多东西，但也可以，他没有什么是真正喜欢的。”墨韵道。

    聂蘼芜不知道怎么评判这饶为人处世，心里觉得有些难过，可也不知从何起。

    她拉住母亲的手，“母亲可有什么是真正喜欢的吗？”

    老太太摇头，“一把年纪，哪里还贪心。”

    雨师律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正好聂蘼芜要出去一趟，在门口便打了个照面。

    聂蘼芜发现，雨师律有些不对劲，坐在马车上不动，平时见到她就对她动手动脚，今倒是老实。

    “你怎么了？”聂蘼芜从马上下来。

    “没出什么事，你是要出府一趟？叫敬仪给你找个人跟着。”

    聂蘼芜摇摇头，“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

    “行，那你去吧。”

    聂蘼芜登上他的马车，“你怎么不下来？”

    “没什么，坐着歇歇。”他笑，见聂蘼芜离得近了，又捻起她的头发卷在自己手指上。

    聂蘼芜打他一下，顺手把他的斗篷掀了，这才看见他背后上的血印。

    敬仪倒是没有慌张，见势，“聂公子还请让个道，我把九爷扶进去。”

    雨师律搀着他的手，从车上一瘸一拐往府里走。

    聂蘼芜不清楚他是怎样在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