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翼遥此刻没有时间听他们解释，只是对着宫南凌冷厉道。

    “今晚，你带着晏晏就呆在这里。在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

    “是，小舅。”

    宫南凌微微颔首，满口应下。

    他牵着林晏晏目送着陆翼遥离开，桃花眼里盛满了疑惑。

    “小舅这么着急，是去干什么？”

    林晏晏扯了一下他的手。

    “大表哥，你不是给萌萌姐姐带了吃的吗？还不快送进去？”

    “额……”

    宫南凌抿了抿岑薄的唇，有些犹豫。

    “大表哥，你是不是不敢进去？”

    林晏晏挑了挑小眉头，卷发舞动，眸光狡黠。

    “谁说我不敢？”

    宫南凌不服气得回道。

    “是吗？”

    林晏晏将小手从他的大掌中挣脱出来，背在身后，小‘领导’样的反问道。

    “……”

    他眼中的鄙夷刺激了宫南凌，不再犹豫，伸手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人回应，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空无一人。

    “咦，人呢？”

    宫南凌一脸不惑，低头看了林晏晏一眼。

    “……”

    林晏晏瞪着一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滴溜溜得转了转，小眉头蹙起来。

    “是不是去上洗手间了？”

    两人走进去。

    这才发现通往阳台的门是开着的。

    宫南凌将纸袋放下，再次牵起了林晏晏。

    “萌萌，你觉得活着累吗？”

    林安歌沙哑而低缓的声音，幽幽传到了宫南凌的耳边，他赶紧停下了脚步。

    “累……”

    顾萌萌颇有些伤感得回道。

    宫南凌心里有些不好受，咬了一下唇，眼中的沉沉波光覆着漫漫的疼意。

    一个简单的‘累’，包含了顾萌萌所有的愁绪。

    她这个年纪，不应该这么伤感的。

    宫南凌心里顿时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林晏晏见他停下脚，跟着也停了下来，仰头看了他一眼，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一大一小安静的站在原地，无意偷听她们聊天，却并没有转身离开。

    “萌萌，等忙完这一段，我们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好啊，格格……”

    顾萌萌对这个提议很是赞同，回应的语气带着一抹欣喜。

    宫南凌怔了怔。

    阳台上又安静了下来。

    他牵着林晏晏转身回到了客厅，没有去打扰她们。

    天空黯淡无光。

    清幽的路灯灯光下，雨丝缥缈，泛着薄凉。

    空气里多了一份湿意。

    顾萌萌小心翼翼得拢了拢林安歌身上的薄毯，望着漫天的雨雾，关切得开口。

    “格格，外面有些冷，咱们进去吧？”

    “我想再坐一会儿……”

    林安歌唇角轻勾，低声说道。

    她的眸红肿如桃，密梳般的长睫湿漉漉的。眶中的雾气虽然退去，心里的痛楚却还在不断得蔓延。

    “好，我陪你。”

    顾萌萌抿了抿唇，浅浅笑了笑。笑意里，染着淡淡的忧伤。

    过了一会儿，她偏过头去，眸光闪了闪。

    “格格，一切都会过去，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嗯。”

    林安歌轻抿着菱唇，应了一声。心里却是明白，一切只怕都不会过去。她永远都不会好起来。

    天意弄人。

    上苍给了她一颗糖，让她甜到心底里。就在她以为，从此以后，她的世界都是这样甜蜜的时候，猛地又给她灌下一口苦药，漫天的苦涩浸染四肢百骸。

    呼吸都带着苦味。

    “格格，你和陆总……”

    顾萌萌思考再三，终于问了出来。

    她早就看出来，林安歌的情绪如此低落，不仅仅是因为福伯去世，只怕是和陆翼遥有关？

    第六感让她觉得，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两人聊了这么久，林安歌的心情却是没有好一点。

    这让她很是担心。

    “……”

    林安歌不说话，眼神微微有些发散，眼前的一切有些虚空，思绪有些飘远。

    “格格……”

    她这个样子，令顾萌萌愈发不安。心中越发肯定，她和陆翼遥绝对出现了问题。

    “嗯？”

    林安歌微怔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格格，你和陆总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顾萌萌见她愁绪满怀的样子，忘记了自己的痛苦，‘打抱不平’道。

    “没有……”

    林安歌微微低头，菱唇白了两分。

    “格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