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腾一震，目光陡然亮了起来。

    龙驭！

    苍老声音再起：“龙驭……我始终很不习惯叫你龙驭。这两个字，应该永远只属于他。”

    气墙上浮现的身影，消失不见。

    韦腾嘶声道：“龙驭小心！他能潜隐身形！”

    另一边的洞窟入口处，王纵淡淡地道：“一点惑目之技，还不够资格让我小心。”

    话音未落，左手陡抬，一掌拍向左侧虚空。

    轰！

    掌至半途，竟在空无一物之处，似击中某物，响起震耳气爆声！

    空中那苍老声音再起：“你竟知道我的位置！”

    王纵一步左跨，左掌强推过去，犹有余力开口：“这地方，只能惑人耳目，但五感之中，可不只是耳目而已！”

    轰轰轰轰！

    接连四次劲爆之响，他已连跨了三大步，迫得对方连连后退！

    韦腾看得瞠目结舌，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完全没办法察觉对手的位置，一交手就受了伤。

    可龙驭却能稳吃对手，大占上风，实力差距，如此明显！

    最后一次劲气交爆声后，看似无人的所在，忽然有人一口鲜血，喷吐出来。

    王纵身形一撤，已到数米之外，避过了那口鲜血。

    随即，他反脚轻踹，迎上身后暗袭而来的一脚。

    蓬！

    身后无形之人再落下风，被震得连退了四五步，猛地撞在洞壁上。

    他心中震惊之极。

    苦心安排的环境，原本以为可以弥消实力的差距，可没想到，竟毫无用处！

    这怎么可能！

    “自炎夏武衰之后，阵法一道，也渐渐式微。”王纵忽然道，“想不到封叔竟有本事搞来这种奇阵。不过，想赢我，这阵法仍不够格，阵眼过于明显。”

    话音落时，他身形一闪，已到了洞窟正中处。

    王纵一抬头，望向洞顶的蓝色矿石。

    右手同时一翻，一道内气，陡然脱手而去，如利箭一般，瞬间击中那矿石！

    啪！

    蓝石碎为漫天细石，溅射四方！

    但碎后的蓝石仍在发光，四散在各处地面后，形成奇异的星点之状，透着股玄秘之感。

    就在石碎的刹那，一道身影，忽然从王纵身后出现，一掌拍向他后背。

    啪！

    这一掌拍了个结实。

    韦腾看得清楚，惊呼道：“龙驭！”

    王纵动也不动，任对方澎湃内气涌袭入背，道：“封叔修为有所突破，难怪韦腾不敌，你已到了六等武境罢！”

    他身后的身影第一次现出真貌，却是个长须乱发的老者，不断催动内息，去摧毁对方体内的护体真气。

    然而三番力尽，他却倏然收手，后掠数米，沉声道：“好一个‘禁守诀’，真的是固若金汤，你的功体，看来已到不动不破的境界，更胜当年的他！”

    禁守诀，外守体、内守脉，是《六禁诀》之一。

    王纵缓缓转过身来，锐目透芒，缓缓道：“封叔实力明明在韦腾之上，即使正面交手，也不会落败，这惑目的伎俩，自然不会是针对他而设。”

    那老者封川默然片刻，方道：“没错，这是针对你所设。不过我没想到，你竟有能耐破这阵法。”

    王纵神情一动：“你早知道我会来找你？”

    封川长吁一口气，说道：“从我离开龙潜时，便已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想不到，你实力还能精进，令我的布置失了算。”

    王纵沉声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付我？”

    要知道他这次，也只是找封川确认消息而已，并无恶意。可后者反应，却过于激烈。

    封川双目中闪过异色，说道：“幸好，我还有布置。这个洞，深至山腹，便是你龙驭和我封某人的葬身之处！”

    远端，韦腾登时色变，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要炸毁这洞，和龙驭同归于尽！

    这绝对不行！

    王纵哪会不明白，凝视着封川，道：“你仍没回答我，为什么要对付我。”

    封川皱眉道：“你修为再强，面对崩毁的峰石，动辄重逾千斤万斤的碾压，也不可能撑得住。我要是你，现在会尽快逃出去，而不是在这里废话。”

    王纵神色自若地道：“你既然告诉了我，显然是有把握我逃不出去。既然这样，那我还不如在死前问个清楚。”

    封川眼神古怪起来，道：“你的脾气，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奇怪。你想知道，行，我告诉你，因为我仍没活够。”

    王纵皱眉道：“你是指我要杀你？”

    封川反而露出错愕神情：“你已查到我过去的身份，杀我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王纵微微一怔。

    这从何说起？

    封川却蓦地反应过来，一震道：“难道你其实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