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阙顿了顿。

    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到底是怎么样的了，轻轻地应了一句：“好。”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把游戏舱放在书房，你哪天实在无聊了，就上去看看……好吗？”

    “嗯。”

    司黥的反应还是很冷淡。

    言阙深呼吸一下，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说：“阿黥，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没什么好说的。”

    司黥抿了抿嘴，看着他，“我只是不想像以前一样一厢情愿地喜欢你了。”

    “可是……”言阙张了张口，回想起自己以前怎么对待司黥的，心里头平生一股无力感，“你怎么知道你是一厢情愿呢……”

    我也是喜欢你的啊。

    我们不是一厢情愿，你没有一厢情愿，但愿我也没有。

    最好。

    从头到尾，我们两个人就是两情相悦的。

    司黥听了言阙的话，沉默了许久。

    他说：“可是早在很久之前，我义无反顾，而你拒绝了我。”

    言阙紧抿着嘴。

    无力感从胸腔喷涌而出。

    可是他却找不到任何话来为自己辩解。

    就算当初的自己有部分苦衷，有部分难以诉说的原因，可是自己对阿黥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

    阿黥那一颗炙热的追逐的心，被他亲手浇灭。

    他垂眸。

    司黥说：“你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了。”

    当时的言阙没有说话。

    但是司黥第二天醒来时，言阙已经不见了。

    他的床头柜旁放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几个字。

    【你说的对，我需要好好想想了。每天都有人会来定时做饭打扫，不需要你操心。

    等我想通了……我就会回来的。勿念。】

    司黥的视线放在那张纸条上很久。

    思绪不知道已经飞扬到哪里去了。

    过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

    将纸条紧紧地攥进了手心里。

    然后另一只手撑着额头。

    低垂的眉眼里翻涌着浓烈的情绪。

    *

    言阙离开的第一天。

    司黥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平日里该干嘛干嘛，照常吃喝。

    言阙离开的第二天。

    司黥突然间容易走神了。做事情经常做到一半就突然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阙离开的第三天。

    司黥去了言阙的房间。自从醒来之后，他们两个人就是分开睡的。他找到言阙的房间，看到了摆放在床头柜的一本本子。

    那个本子有点儿熟悉，看上去也有点古老了。

    司黥很确定，自己早在仙界的时候，就见过这个本子。那个时候，言阙还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他盯着那个本子看了许久。

    最终还是有些按耐不住，打了开来。

    第一页，写了一段话。

    【我以前常在想，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做什么，为什么要活着。

    可是遇见他之后，我好像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司黥心头一跳，嘴唇下意识抿了抿。

    没有写出来这个“他”究竟是谁。

    但是司黥心里头，却有一种诡异的直觉告诉他。

    这个“他”，是他自己。

    若是这样的话。

    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言阙心心念念的人，便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