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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止境的黑暗里,凤临渊不停地向前奔跑,那些声音充斥了他的耳膜,像是在召唤着他,让他去一个地方,可他本能地知道,不能去,不能去……他努力地抗争着,捂住耳朵不去听那些声音。
“凤临渊……凤临渊……”
不知何时起,那些或爽朗或浑厚的声音中,掺杂了一道模糊的、清丽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却让他莫名地产生了一股安定的感觉。
他努力地集中精神,去分辨那声音究竟在说些什么,渐渐地,刺痛的感觉变成了温暖,模糊的声音也一点点清晰。
“凤临渊,你若是敢丢下我,我就把流风给宰了,炖了,吃得骨头渣都不剩。让那些吃里爬外的狼崽子们知道,不分是非黑白的下场是什么……”#_#77713470
白筝喃喃地说着话,模糊的视线中,依稀看到倚在自己胸口的凤临渊仿佛睁开了眼睛。
她猛地住了嘴,使劲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一直悬着的心瞬间松了下来。
“你,你醒了?”白筝不确定地问道。
“筝儿?”凤临渊吃惊地望着她,“你在这里,守了一整天?”
白筝这才抬头,发现外头的天色,早已彻底的黑了。#7.7713470
可她哪还顾得上这些,她握住他的手,急切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惊喜:“你感觉如何,身子可还难受?”
凤临渊这才发现二人之间的姿势。自己的脑袋倚在白筝的胸口,触着一片柔软,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双手紧握。
凤临渊苍白的脸瞬间弥漫上一层绯红,挣扎着坐了起来。
白筝也似乎意识到了不妥,扶着凤临渊靠坐在床头后,便弹开了三米远。
前一世,这一世,她还都未与哪个成年男子,这般亲密接触过。
她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尴尬地低着头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此刻该做什么。
“我,我去叫朱伯。”说着白筝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凤临渊的视线停留在那抹水蓝色的纤细背影上,温和地笑了。
白筝打开门,就见宋逸清和墨藜守在门口。见她出来,二人立刻冲进了房间。
很快,朱伯也闻讯赶来。
“侯爷竟然擅自服药了?怎能如此冲动,也不与老夫先说上一声!”
朱伯骂骂咧咧地踏进房门,整个人显得十分激动。
白筝缩着脖子站到一旁,弱弱地说了句:“您,您给药的时候没说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啊……”
“荒唐!”朱伯狠狠瞪了她一眼,便急忙上前为凤临渊探脉,越探,神情却越是古怪。
“朱伯——”白筝觉得整颗心都吊了起来,忍不住低声唤道。
宋逸清和墨藜巴巴地望着朱伯,拳头不自觉地微微攥起。
良久,朱伯满是褶皱的脸上,突然开始一点一点地泛起笑来,他放下手,看着凤临渊欣慰地道:“侯爷目前的情形,仿佛已经,远远超出我先前所料。如今的脉象,倒比未中紫蒴果毒之前,还要稳当些……”
“您的意思是,周神医留下的药,不仅平了紫蒴果对侯爷带来的影响,还让侯爷的身子比起先前,更好了些?”
白筝用的虽是询问的语气,脸上那无法抑制的笑意却透露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朱伯笑着点头:“正是。”
白筝心里的巨石落地,一瞬间,原本死寂如寒冬的心间,犹如春风过境,草木复苏。
总算,这令人绝望的苍天,还有一丝良知,还有一处值得。
既然周元宁留下的药可以缓解凤临渊的毒,也就意味着,周元宁很可能,可以医治凤临渊的病。
“侯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夫这就去配些药,让侯爷的身子更平稳些。”朱伯说着便要起身。
“周神医的事……”眼看朱伯就要出门,白筝忍不住唤道。
朱伯没有回头,只留了一句:“等配完药,老夫自会去绘制一幅师兄的画像。”
看着朱伯离去的背影,白筝紧皱双眉。
已经十年没有周元宁的消息了,这人海茫茫,怕是还有一番好找。
凤临渊看着这样的白筝,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唇角稍稍撩起,染上淡淡的笑意道:“筝儿可听说过天一阁?”
“阿渊?”白筝还未说话,宋逸清却先是一脸震惊地喊道。
“筝儿是我定远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此事自不必隐瞒。”凤临渊淡淡道。
当家主母?
宋逸清和墨藜皆是一怔,看向白筝的眼神却多了几层深意。
当家主母和定远侯夫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如果仅仅是定远侯夫人的话,那仅仅只是定远侯内所有女眷的掌管者,对皇室来说完全可以不当一回事。
但是如果这个女人是当家主母,就意味着她将彻底执掌定远侯府和长平军……在凤临渊不在的时候,她便是唯一可以